“小妮子還不死!”黑暗中的那個影子朝這兒看了一眼。
納瀾馨仿佛聽到了這個聲音,她也朝那個聲音處瞄了一眼,而后,她就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管二叔以前做的對不對,他也是我們家的人,我一定要把他救出來才行!”納瀾馨也冷笑著,回房換了一身素衣的她推開門朝“父親”的靈堂走去。
從現(xiàn)在起,我就是鈕漱心。
不把家業(yè)振興起來我就不回去。
就是苦了老納頭藍(lán)老太太這老兩口子了!納瀾馨咬咬牙,她實(shí)在想不出要是她們長時間回不去家里會發(fā)生什么?
突然她又想到了嬸嬸。
有寒梅那幾個丫頭在呢!況且人家那么不待見我,我又何必剃頭挑子一頭熱呢!納瀾馨又一次笑了笑。
“就聽牟先生的,明天一早就給阿瑪出殯!”納瀾馨剛一步入正廳,三娘四娘還在,只是不見了二娘,也不見了牟先生,她不知道剛剛這句話是沖誰說的。
“是的大格格!”鈕安的頭上還有血印,那是剛剛那位差爺推他的結(jié)果。
鈕保興的靈柩前,火盆里的火就沒斷過。
到處都是他白花與挽聯(lián)。那是白天時,各分號鋪?zhàn)拥恼乒襁€有附近的鄉(xiāng)紳商人、百姓們送來的。雖然大過年的,太晦氣??赦o保興生前的為人還算不錯,積累了不少人緣。
一代商界奇才就這么隕落了。
“我二娘呢?”納瀾馨問鈕安。
“去看剛出生的小格格了!”鈕安一手捂著頭,一手拿燒火棍為老爺燒紙。
靈柩前,香案上的香換了一組又一組。整個正廳煙霧彌漫的,叫人很難在這樣的地方長久的待下去。
牟維鴻也剛剛從五夫人那兒出來。
做為一個男眷,還是一上與鈕府毫不相關(guān)的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可以隨便出入夫人的房間的。
“牟叔!你回來了?。 奔{瀾馨改變了稱呼,這叫牟維鴻一愣!不過他很快就適應(yīng)了過來。
“嗯!小格格很可愛!”牟維鴻怕自己說錯話,可他還是說錯話了。
納瀾馨會意地一笑。很快,她又恢復(fù)了正常。
只要小格格暫時沒事兒就好,看好小格格就像小幽子一樣,可不能叫她們遭遇歹人的算計。
初一一早,鈕府上下并沒有想象中,來的人那么多。
“鈕壽,不等時辰了,你們出去招呼好客人和各鋪的掌柜們!就說我阿瑪?shù)膯适聝含F(xiàn)在就辦!”納瀾馨說話時有些哽咽,她動了真感情了!不能叫外人當(dāng)成笑話看。
鈕壽有慌張,他不知道這么大的事兒為什么叫他去張羅。他在等大格格的答復(fù),納瀾馨看他還沒挪步,差一點(diǎn)兒就動怒了,待她稍稍平復(fù)下來,才慢慢說道:“鈕壽!怎么,我說的話還不夠明白嗎?”
鈕壽不是不去,他就想問富兒他去辦是否吉利?可話還沒說出口,他還是出去了,他四十大幾的人還沒成家呢!他也是個實(shí)在人,五尺長的漢子。來到鈕家也來了小三十年了。從小他和老爺是少數(shù)幾個最有感情的,可誰也沒想到。
老爺就這么沒了。
高鄰、各分鋪的掌柜的們幫忙忙活著,誰都沒閑著,喪事兒好辦。問題是今后的日子,他們這一家子該怎么過呢?鄰居們就沒有一個不扼腕嘆息的。
這一家子死的死,抓的抓,剩下的不是女人就是外人,以后他們家的鋪?zhàn)印?br/>
他們這么想也不是亂操心。
也許,鈕家有老一代的人也在這個鎮(zhèn)子上住的,覺得這么大的事兒,不出面當(dāng)真是不大好,他們幾個上了年紀(jì)的人到底還是出幾個代表,他們來到院子當(dāng)中時,納瀾馨早早就看到他們了,但她卻假裝一個也沒有看到,該張羅什么還張羅什么,她心想,你們身為長輩,來,我歡迎,但你們想要在這兒找茬,到時候可怪我這個晚輩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難為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