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雷的心里長了草,確定是高頷首在找自己,他就坐不住了。他需要馬上去找老杜,杜力平,那個在英國的分身。老杜有沒有找到高頷首成了關(guān)鍵。
他看旁邊的梁軍又在玩游戲,如老僧入定般旁若無人。他解除了他的障耳法,跟唐南打了招呼,將靈體抽離來到空中。他來到倫敦,進(jìn)入到老杜的軀殼,詢問進(jìn)展。
老杜在自己的書房,瘋狂的翻著電話簿,把可能用得上的號碼全都撥一遍。
“找到了么?”
“別催我!正給你找呢!”
沒找到,而且毫無頭緒,顯然的。
“見了鬼了,”老杜說,“這么重要的人物,公司里竟然沒人知道他的下落。我只退休了七八年,保密制度更新了?”
肖雷說:“別急,我也沒指望會多么順利。”
“還是說因為我退休,權(quán)限不夠了呢?”
肖雷說:“也許是他故意躲著我?!?br/>
“為什么?他派人去找你,怎么會又故意躲著你?”
“如果他那么想見我,就該……”
對?。⌒だ淄蝗灰庾R到,如果是高頷首找的自己,最好的法子是親自帶著老杜,到海上來。有分身在場立時便能與自己交談。為什么找一幫不相干的人呢?他想找的是終極審判?又或者不是他要找我,是別人?
肖雷又想到一件事:“你認(rèn)不認(rèn)識有一條金屬手臂,那上面還嵌一個金色的石頭,雞蛋大小。”
“沒有?!崩隙爬^續(xù)翻電話簿,打電話。
“如果再找不著,就試著從這個金屬手臂找下去”肖雷說完,離開他,回到了海里。看了看本體和終極審判,他們還靜靜的躺在那里,沒有受到侵?jǐn)_。再到海面上,那些人還在“金屬手臂”的帶領(lǐng)下三班倒的呼喚自己。他嘆了口氣,催動靈能,拉扯著靈體又再次回到北興市上空,落下,進(jìn)入到唐南的里面。再次編織障耳法,掩住梁軍的聽覺。
梁軍依然玩的不亦樂乎,一切如常。唐南等的有些無聊,覺到肖雷回來了,便問:“怎么樣?”
“不樂觀,但是不影響你。這邊一結(jié)束就還你自由?!?br/>
鐘離把魚烤好了端進(jìn)來。一打啤酒也擺在了桌上。剛好梁軍又殺完一局,三個人互相讓了讓,然后一起連吃帶喝。
肖雷二十多年沒嘗過食物的滋味,每一口都是細(xì)細(xì)的嚼,慢慢的品。
三個人各都喝了兩瓶多啤酒。梁軍吃的眉飛色舞,他聽到的仍然是加工后的對話,寡淡無味而且插不上話,索性一邊吃一邊贊美鐘離的烹飪技術(shù),自言自語,自娛自樂。
唐南靜靜聽著肖雷和鐘離的談話。
“這件事情很怪。我的分身找不到高頷首?!毙だ渍f,“如果高頷首是來找我的,他應(yīng)該帶上我的一名分身,親自來。結(jié)果他玩起了失蹤,還派了些不相干的人。搞得我也找不到他,他也見不到我。我懷疑……他是奔著終極審判來的。”
“就算是為終極審判,也不影響他親自來吧,也不影響帶你的分身吧?再說他要那東西有什么用,他又不是靈能者。他看都看不到”
“說的也是。”肖雷說,“不過還是要找到他才能確定??墒撬男雄櫾幟?,這可不像他的風(fēng)格。”
鐘離說:“是啊,他那個‘半生公司’越來越神秘。不過他前段時間到我這里來過?!?br/>
“什么?”肖雷放下筷子,“他找你做什么?”
“不是找我,”鐘離老頭干了手里的那杯啤酒,繼續(xù)說,“應(yīng)該是碰巧到我這里來的,也許是潛意識里對我的小店還有印象。我不知道,總之他來了,但他已經(jīng)不認(rèn)識我了。”
肖雷嘆了口氣:“我差點忘了,他失憶了。他現(xiàn)在看起來,是年輕還是老的?”
“非常年輕?!?br/>
肖雷一拍唐南腦門:“不對!不對!他既然失憶了,怎么還會記得我藏在哪里?怎么會記得如何呼喚我?”他又搖了搖頭說,“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派人呼喚我。可如果既不是你,又不是他,那會是誰呢?”
鐘離和肖雷都沉默了。
這時唐南在里面對肖雷說:“你們說的高頷首是誰?我怎么越聽越糊涂?”
“你在我里面沒見過?”
“你的記憶里那么多人,我知道哪個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