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雪垂著頭眼底一寒。
她當然清楚。
剛剛一瞬間,夜陌寒是真的要殺了她!
想到這里,冷若雪深吸了一口氣,把眼底的情緒快速收斂而去,重新看向夜陌寒……
……
清晨,暖金色的陽光給整片大地鍍上了一層光暈。
冷月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空空蕩蕩,已然沒有了夜九宸的影子。
一張寡淡清冷的面容,瞬間沉了下來。
真是厲害了啊。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連個照顧都不打。
當老娘這是你家后院了?
特么的不打死你……
哎?不行,不能打。
人是我選的,我選的,我選的。
不能打!
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冷月面這才無表情的掀開被子準備起床,視線不經意間流轉,卻看到床頭放著一枚翠綠色的玉佩。
玉佩是上好的老坑玻璃種,觸手冰涼,四周雕刻著一條五爪蟠龍,中間是一個“夜”字。
對了。
昨晚迷迷糊糊間,夜九宸那貨好像說什么玉佩頭彩的,想來就是這個了吧。
略微沉了片刻,冷月收好玉佩,又吩咐筑兒打水洗漱。
吃早飯的時候,冷月聽筑兒說,冷遲好似一夜未睡,一大早就進了宮。
估計是去商定冷若雪和夜陌寒的事,冷月也不在意,帶著筑兒小白吃過早飯之后,三個人便翻墻離開了將軍府。
晌午的街道人聲鼎沸,熱鬧不已。
春香樓門前,冷月微微抬著頭,看著眼前那塊四四方方的匾額,就忍不住想砸。
筑兒一臉局促的看著四周,因為冷月坑夜九宸買下春香樓的時候她并不在場,所以也就不知道,這里已經是她家小姐的產業(yè)了。
“小姐,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
她雖然沒去過什么花街柳巷,但光看這名字和裝潢,也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冷月語氣淡淡的:“因為我是這的老板?!?br/> 說完一句話,冷月已然提步走了進去,筑兒站在原地,瞪大一雙眼睛,嘴巴撐得足以能夠吞下一個雞蛋。
她……她沒聽錯吧?
冷月用實際行動告訴她——
是的,你沒有。
看著老、鴇和姑娘們在冷月面前恭恭敬敬的模樣,筑兒的三觀崩塌了。
“小老板,你看看這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重新裝修的。”
冷月背著手,一副大佬的氣勢,在老、鴇的介紹下一一巡視著。
原本土里土氣的春香樓,此時已經煥然一新。
大廳中央是舞臺,四周連接著樓梯,樓梯直接通往二樓。
二樓的雅閣可以透過窗子直接看向樓下的舞臺。
冷月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鴇小心翼翼的跟在冷月的身后,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丫頭,總是不茍言笑也就罷了,身上還總是帶著一種莫名冰冷的氣質,讓人即便是靠近,都要提著一口氣。
“老……媽媽……”
冷月開口,本來想直接叫老、鴇,但是一想這樣好像沒有禮貌,便直接改了口。
不過老媽媽好像也有點別扭啊。
好在,老、鴇眼明心靈,立刻就看出了冷月的尷尬,笑著說道:“奴家姓馮,小老板要是不嫌棄,就跟著姑娘們一起叫我馮媽媽?!?br/> 冷月從容的應下:“嗯?!?br/> 身為大佬會尷尬么?
自然不會。
萬一會了怎么辦?
那就假裝沒有。
“馮媽媽,你去準備一下,先將春香樓更名為春江樓?!?br/> 強迫癥真的傷不起。
馮媽媽笑著應承了下來。
冷月又接著交代:“匾額應該一日就做好,做不好就加錢,錢到位了,什么都好到位。
開業(yè)時間定為三日后,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你要安排人在城內散布兩個消息。
第一個,就是春江樓每日只發(fā)放五十張門牌,客人只有依靠門牌才能進門,這一點你們要嚴格把控好?!?br/> 冷月語氣不溫不火,馮媽媽聽得專注,眼神卻有些發(fā)懵,似是一時間有些理解不了。
“小老板啊,奴家有件事不懂……”
“不懂就忍著?!?br/> 我一口氣說這么多話已經很累了,你不懂我就要給你解釋么?
馮媽媽挨了懟,倒也不惱,依舊陪著笑。
“是是是,奴家只是不明白為什么每日只接待五十位客人,小老板不說,想來自然有小老板的道理。”
頓了頓,馮媽媽又接著問道:“那另外一個需要散布的消息呢?”
冷月端起手旁的茶盞,送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鎮(zhèn)國將軍府的二小姐,要給四皇子做妾。”
馮媽媽更懵了。
鎮(zhèn)國將軍府的二小姐給四皇子做妾,跟她們有什么關系?
筑兒和小白站在一旁,看著冷月煞有其事的交代事情的樣子,比馮媽媽更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