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雨和現(xiàn)代真不一樣,一下起來,森寒入骨,一陣大雨過后,竟然沒有要停的意思,又下起了小雨,一晚上綿綿不絕。
濕著衣服吹了一晚上的冷風(fēng),第二天早上,蕭若剛睜開眼睛,竟然覺得渾身發(fā)燙,頭疼腦熱,身上一絲力氣也無。
清晨小雨已經(jīng)差不多停了,小溪漲水,此刻,姓夏的正在溪邊洗臉。
“早……”蕭若看見他,揉著太陽穴勉強笑著打了個招呼。
姓夏的站起身來,嘴邊含著一絲戲謔的笑容,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昨夜睡得可好?”
“嗯……好。”蕭若只覺得頭疼,往前走了兩步,腳像在踏在云上一樣,忙蹲下,掬了一捧冰涼的水潑在滾燙的額頭上,頓時感覺舒服了一些。
“收拾好了便上路吧?!笨此癫缓茫障牡氖掌鹆舜蛉に男乃?。
“再呆一會……”蕭若輕輕地說:“我還想再休息休息?!?br/> 姓夏的語氣堅決:“不行,現(xiàn)在不出發(fā),晚上不能趕到驛站。”再不由分說,牽過了馬,帳篷上的衣服棄了不要,收拾好東西,再看蕭若,只見她還沒有從溪邊站起來。
“蕭若?!毙障牡膯玖艘宦?。
蕭若意識模模糊糊,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手再摸摸自己的額頭,感覺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你怎么了?”印象中這女人總是狡猾善辨,現(xiàn)在卻柔弱得只有應(yīng)的聲音,姓夏的察覺到不對勁。
蕭若緩緩站起身來,回過頭:“我還好,你知道附近哪兒有大夫嗎?”
真不相信漢朝的醫(yī)療技術(shù),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也沒轍,誰知道淋了這見鬼的雨一向身體很好的自己竟然像在發(fā)燒,蕭若心里咯噔了一下,一個可怕的念頭竄了出來——這在古代不是絕癥吧?
然而現(xiàn)在的狀況已經(jīng)由不得她多想,求生地本能驅(qū)使著她馬上要找到醫(yī)生,再差的都行。
“是不是染風(fēng)寒了?”姓夏的看著蕭若的臉色,微微蹙眉,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
他的手掌又大又溫暖,像爸爸的手一樣。
蕭若有些發(fā)昏,閉著眼仰起頭……
“病的不輕?!毙障牡恼Z氣一緊,回身跨上馬,順手將她拉上馬,抱在胸前。
她身上的衣服還有些濕,雖然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姓夏的還是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了下來,蓋在她身上。
“熱……”蕭若閉眼靠在他胸口,嘴里喃喃著,伸手要將那外套撥開。
姓夏的擒住她的手,板起臉道:“不要亂動,捂一下就好了。”
“求求你……我手槍送給你都行,求你帶我去找醫(yī)生……”蕭若不知道他會不會趁著自己生病將她扔下,拉著他的衣襟低聲哀求。
頭疼得好厲害,像要裂開,只怕燒得沒有四十度也有三十九度了,現(xiàn)在被扔下只有死路一條。
姓夏的低頭掃了她一眼,一言不發(fā),默默地打馬而行。
“求你了……”蕭若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身下顛簸,漸漸的神思越發(fā)模糊,嘴里喃喃不休,但是說的話到底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
路上她都處在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中,隱約記得姓夏的很多次來探她的額頭,手掌冰涼,扶在額上舒服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