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空究竟是不是原本的北宋歷史?
王躍也有點懵逼。
他現(xiàn)在不知道是真正的北宋歷史上,宋江一幫人就是如此,還是這個時空并非真正歷史上的北宋……
當然,肯定不是水滸傳。
水滸傳七十二地煞是施耐庵自己加的。
宋江三十六人的傳說在水滸傳之前就已經(jīng)流傳一百多年,從南宋后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無論大宋宣和遺事還是宋江三十六人贊都證明北宋歷史上確實有這樣一幫人。而且官方歷史的確也記載了他們,哪怕只有簡單的幾句話而已,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官方對于他們參加征方臘的記載,同樣也僅僅是一句話而已。
但這些士兵說的似乎并沒那么簡單,相反這些人在征方臘過程中還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他們說的不會假。
和武松打過的王躍,很清楚他們說的那個勇猛無敵并不假。
而且這些人的結局似乎也不一樣,至少水滸傳里死了的史進幾個并沒死,而且史進表現(xiàn)的還很夠爺們。
至于宋江的官職那個倒是很合理。
楚州沒有安撫使。
北宋的安撫使是路一級,這個職位幾乎和童貫目前的宣撫使同等,如果比較起來前者類似明朝的巡撫,而后者則類似于督師,前者通常由路的重要府州知府知州兼職,但宣撫使就不一樣了,得參知政事,樞密使級別才行。宋江就像這些士兵說的,不過是個反賊而已,怎么可能做安撫使,而且楚州一個州也不會設立安撫使。
都統(tǒng)制就更不可能了,這個是統(tǒng)轄禁軍野戰(zhàn)軍的臨時職務。
一個團練使的虛職充當楚州兵馬都監(jiān)的實職,這才是符合他身份的,兵馬都監(jiān)就是管地方駐軍的。
的確算是知州的狗。
“方臘是誰抓住的?”
王躍問道。
“這個盡人皆知,乃是熙河路辛防御?!?br/> 老兵說道。
只是看表情很有故事。
“咱們都是自家兄弟,難道還有什么不放心,我又不會出去亂說?!?br/> 王躍一臉不滿地說。
“其實是他手下的裨將韓世忠,只不過人家是大將,統(tǒng)帥一軍的,韓世忠這樣的怎么跟他爭,也就算作他頭上了,咱們軍中就是如此,有甚底功勞先得讓著官大的報,否則在人家手底下找個罪名軍棍打死也白死?!?br/> 那老兵說道。
其他那些士兵也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王躍大致上已經(jīng)明白了,擒方臘的確不是宋江這些人,但宋江這些也是征方臘這場戰(zhàn)爭中的重要力量,而且在杭州之戰(zhàn)損失很大,剩下活著的也基本上寒心了。宋江用兄弟們的性命換了個半大不小的官,其他有留在軍中,在地方上做小軍官的,有干脆不伺候了的,魯智深死在寺廟,武松出家,至于在開封出現(xiàn)很正常。
出家他也不是念佛的。
無非就是弄了張度牒,以出家人身份在外面逍遙快活。
宋朝的度牒可是財政的一大支柱,每份度牒都不便宜,但有度牒的僧人都是國家承認的,走到哪里都會受到尊敬,這個和僧自己給徒弟的戒牒不同,類似于有編制的和臨時工。
這樣的話……
“誰那里有舊衣服要賣?”
王躍問道。
第二天,黎明。
上襦下褲頭戴斗笠穿著一雙粗布鞋的王躍,一臉警惕地站在汴河岸邊,看著前方正在打開的東水門。
他是溜出來的。
反正也沒人看著他,軍營里面一到臨近開城門時候,那些閑得無聊的軍官和士兵都往外跑……
什么?
訓練?
大宋禁軍什么時候訓練過?
大宋禁軍要是真訓練勤快些還不至于這么糜爛呢!
新兵或許還能訓練一下,但這些都是跟著童貫多年的,在西北打過仗,在江南也打過仗,他們已經(jīng)是能征慣戰(zhàn)的精銳了,不需要還得天天訓練,而且馬上就要出征了,本來也就是讓他們在京城撒歡的。這些都是去年才剛剛從江南的戰(zhàn)場上撤回來,現(xiàn)在緊接著又要他們北上拼命,還訓練,訓練個毛啊,愛怎么玩怎么玩去。
就是夜不歸宿的都有。
包括王稟自己其實一樣住在自己城里的家中。
那些家在本地的,多數(shù)其實都回家住,而家在外地的,白天基本上也都是在城內逍遙快活,甚至夜晚留宿哪個俏佳人家里。
軍紀什么的不用管。
都是童太師的親信,只要不太出格自有童太師罩著。
王躍一身剛買的這時候衣服,混在那些出營進城的中間,他不過是剛參軍一天而已,軍營里又沒幾個真正認識他的,他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