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溝驛。
“這是一群豬嗎?”
王躍崩潰一樣看著眼前兵敗如山倒的景象。
無數(shù)丟盔棄甲的騎兵,正蜂擁著爭搶那座小橋,甚至還有人拔刀相向,一個倒霉的居然被擠了下去,因為身上鐵甲拖累,正在水里掙扎呼救,但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通過小橋的則拼命向著雄州狂奔,邊跑還邊散播恐慌,白溝驛原本駐扎的部分宋軍步兵也跟著逃跑,甚至還有騎兵慌不擇路,把步兵沖倒直接踩在馬蹄下的。
而在小橋下游開闊處,一些注定爭不到橋的騎兵正在冒險涉水渡河。
但因為水深再加上下面淤泥,已經(jīng)在里面進退不得。
但他們后面追殺的部分契丹騎兵已經(jīng)趕到,正恍如射鴨子般開心地射殺這些倒霉的家伙……
后者還不還手。
畢竟他們都知道跑快點箭就追不上了。
“敗仗就是這樣?!?br/> 李孝忠一臉羞愧地說道。
不過也有意外的,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下游那些渡河的騎兵中,一個看起來有些地位的軍官,迅速掉頭帶著部下沖向這契丹騎兵。
“在這里等著,過河?死也得給我死在北岸!”
王躍說道。
說完他徑直沖向前方,李孝忠疑惑地看著他,因為前面是深水區(qū),不過他也顧不上問了,隨即招呼手下結(jié)陣,兩人一路上收集潰兵,這時候手下已經(jīng)有了兩百多騎兵。不是王躍收集的,這些西軍誰認得他啊,但李孝忠卻很有威望,雖然官職低微,但明顯屬于那種晁天王式的豪客,那些潰兵里面很多認識他,也愿意聽他的指揮。
再說他們也擠不到前面。
那橋頭堵著不下兩千騎兵,而下游能渡河處也得有五六百,經(jīng)歷了持續(xù)一夜的逃跑之后,還在北岸的潰散宋軍基本上都到這里了。
沒有真正的大將。
大將們都有好馬,這時候早就過河了。
而王躍直奔前方白溝河,轉(zhuǎn)眼間沖進了河水,緊接著下馬拎著六根清凈杵一頭扎進了水里,不過他不是游泳,拎著一個七十多斤的銅砣子沒法游泳,但如果這個銅砣子有兩米長,那就簡單的多了。無非就是當(dāng)墜子在水下行走,憋不住的時候當(dāng)撐桿,隨便往水面一跳就可以重新呼吸,然后再繼續(xù)沉下去行走……
實際上根本不需要。
白溝又不是長江,不足百米寬的小河,能淹沒人的深水區(qū)也就三十米,王躍憋住了氣直接在水下就走到了淺水。
甚至王躍感覺再走一百米也能憋住。
走過了白溝的王躍,扛著六根清凈杵,帶著一身的河水,一臉鐵青的直接走向了南岸橋頭。
那些終于過河的騎兵們,正帶著焦急繼續(xù)逃跑。
“閃開!”
王躍大吼一聲。
沒人鳥他,都逃命呢誰理睬他??!
王躍毫不猶豫地舉起六根清凈杵……
“我說閃開!”
他暴怒般地大吼一聲。
下一刻那六根清凈杵向左橫掃,瞬間正中一名騎兵胯下戰(zhàn)馬胸前。
這匹正在狂奔的倒霉戰(zhàn)馬就像被卡車撞上般,在血肉飛濺中整個前半身一下子向上翻起,而后邊雙腿因為慣性,劃開地面的泥土繼續(xù)向前,馬背上騎兵驚叫著向后倒下……
那戰(zhàn)馬一屁股坐下。
緊接著完成它的倒翻,四腳朝天地顯示著這一擊的狂暴。
四周一片寂靜。
那些原本逃跑中的騎兵紛紛停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王躍和他手中的六根清凈杵。
那杵都有點變形了。
“一群廢物,渣子,沒骨頭的狗!”
王躍吼叫著。
后面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騎兵繼續(xù)向前,因為前面停下很快在橋上最大限度的擁擠著,也幸虧這座橋足夠結(jié)實,而走不動的騎兵在后面叫罵著,還有人揮舞著武器威脅,但因為王躍這吼聲全都閉嘴。不過也只是短暫閉嘴,緊接著就爆發(fā)出一片憤怒的罵聲,這些來自西北的大宋精銳們,用各種他們習(xí)慣的詞語表現(xiàn)他們的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