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啥區(qū)別,可屋里那位畢竟是太師的孫女,是寧遠候的獨女,咱們……”
起先說話的那人朝亮著燭火的屋里瞥了眼,而后往地上啐了一口,截斷身旁之人的話,滿臉鄙夷道:“就屋里那蠢貨,太師怕是連她是哪個都不知道?!?br/> “太師或許是不知道,可寧遠候終歸知道自己有個女兒啊,咱們若真遵照府里傳來的信兒行事,到時一旦事發(fā),你我可是首當其沖要被治罪的?!?br/> “怕什么?咱們不過是辦事的,到時就算事情敗露,也有府里那給咱傳消息的頂著呢!再說了,你我兩家可都是收了人家的銀錢,若不把事辦好,等回了京城,如何向人家交代?還有……“說話的婦人朝院周圍環(huán)顧一圈,而后壓低聲音接住前話續(xù)道:“還有就是,這莊子里除過咱兩家是從府里過來當差的,旁的幾戶都是山里面的農戶,他們能知道個什么?”
“你的意思是這事只有你我兩家知道,只要咱們彼此不說出去,就壓根不會出事?”
“是這么個理?!?br/> 說話的兩人,言語尖酸刻薄那位,身量矮小,體型干瘦,吊梢眉,三角眼,薄嘴唇,塌鼻梁,一頭灰白的頭發(fā)齊整梳在腦后,綰了個簡單的圓髻,髻上插著根已明顯褪色的銀簪,給人打眼一看,就是個會算計的;另一位就品性上說,與前者半斤八兩,幾乎不相上下,但身形上卻恰恰相反。
崔婆子,也就是膀大腰圓這位,道:“可是明世子下午回京城時,是知道這邊情況的……”
王婆子眼睛一瞪,當即就截斷她的話:“明世子是什么身份?他才沒工夫理會屋里那蠢貨的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