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內(nèi),杜驚雪請顧天白吃飯。
甜點和牛排擺在桌面上,杜驚雪拿起刀叉切牛排。
顧天白低頭玩手機,很忙碌的樣子,沒動刀叉。
“干什么呢,吃飯了?”杜驚雪抬腳,在桌子下面踢顧天白的小腿。
“哦,你先吃,我發(fā)完短信再吃?!鳖櫶彀讻]有抬頭,繼續(xù)打字。
杜驚雪切下一塊牛排,媚眼微笑,送到顧天白嘴邊,“張嘴,賞你?!?br/> 顧天白放下手機神秘微笑,“嗯,好吃,如果你能天天喂我就好了?!?br/> 杜驚雪眨著長長的睫毛,逗笑說到,“沏,得寸進(jìn)尺,一塊地皮就想把我騙到手啊?!?br/> 顧天白突然含情脈脈,“我真的,以后天天給我喂我吃飯吧?!?br/> 顧天白眼底泛起的波瀾,讓杜驚雪眼底心里癢癢的,他確實比以前優(yōu)秀很多,也比以前努力,可是經(jīng)歷這件事后,杜驚雪也有很多感悟。
施婉說的沒錯,社會很殘酷,人得活的實際點。
顧天白是魔都杜氏的大小姐,以后要面對的困難無法想象,顧天白憑借羅蘭女士的關(guān)系能在丹澤市混的開,但是到了魔都完全沒用。
杜驚雪今年29歲,年后就是三十,三十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是個恐怖的數(shù)字,意味著不再年輕,意味著衰老,意味著錯過最佳生育期。
時間不允許杜驚雪再為不確定的愛情犧牲,他需要的是一個穩(wěn)定的家,對于未來的丈夫,雖不要求能幫多大忙,但至少不是顧天白這樣拖后腿的。
“看緣分吧?!倍朋@雪拒絕的委婉。
顧天白端起酒杯,紅酒在里面旋轉(zhuǎn),“好,一言為定,就看緣分?!?br/> 杜驚雪慘淡微笑,把酒杯推到一邊,埋頭吃牛排——緣分,她跟顧天白六年的緣分沒能得到善果,未來還有什么緣分,等她回到魔都,兩人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一個婦女走了過來。
女人臉上帶笑,打扮樸素,整體給人感覺不錯,屬于善良溫柔型的家庭婦女。
但是她看杜驚雪的眼神,讓杜驚雪很不舒服,于是她輕哼一聲,背過頭去,高冷中帶有幾分不屑。
“媽,你咋才來?”
“路上堵車?!?br/> “坐這,我給你點牛排。”
“我牙不好,吃不慣那東西,點心就行,不用麻煩?!?br/> 顧玉秋坐到了杜驚雪對面。
杜驚雪往后撤身體,臉上頓時火辣。
顧天白這個家伙,搞什么啊,又不是相親,把老媽叫來干嘛?
“好看,比電視上好看?!鳖櫽袂镔澝勒f道。
“……”
杜驚雪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在桌子底下,狠狠踢顧天白的腿。
顧天白雙腿夾住杜驚雪的腳,然后挑眉嬉笑,“媽,說的你兒媳婦都不好意思了?!?br/> 兒媳婦?
什么時候成兒媳婦了,不是分手了嗎?
顧天白騙人還真是不分男女老幼,通通下得去手。
“我不是?!倍朋@雪直言不諱。
顧玉秋看向顧天白,皺了皺眉,她之前嘴上說相信顧天白,其實心底多少持有疑問,畢竟杜驚雪是魔都杜家的大小姐,怎么會看上顧天白這小子。
“嘿嘿,還沒結(jié)婚,當(dāng)然不是兒媳婦?!鳖櫶彀咨焓职讯朋@雪放在桌面上的合同拿了過來,然后壓在自己肘下,“女朋友,對象,未婚妻?”
顧天白能讓趙樹風(fēng)簽合同,自然有辦法解除合同,杜驚雪莫名對這點深信不疑。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秀場顧天白跟羅蘭坐在評委區(qū)后,顧天白的言行舉止在她眼里多了幾分權(quán)威。
面對顧天白的威脅,杜驚雪被迫營業(yè),訥訥點頭。
“嚇我一跳,我以為天白花錢雇媳婦騙我呢。”顧玉秋松了半口氣,開口又問,“姑娘,你怎么看上我們家天白了?”
杜驚雪頓了一會,她不太會說謊。
顧天白用手指敲著合同,好像再說:合同和對象,你自己選。
無恥,竟然這么直接的發(fā)出威脅。
杜驚雪恨不得端起酒杯潑他一臉,可惜把柄抓在他手里,為了合同,她只能忍了。
不過按照原定的計劃,杜驚雪這次來丹澤市就是要見顧天白父母的,所以杜驚雪有心理準(zhǔn)備,也不能算說謊,“我們是在大學(xué)認(rèn)識的,當(dāng)時我出了車禍,天白救了我,然后就認(rèn)識了,我感覺他人好,實在?!?br/> “嗯嗯,我家天白人很好的,以后他要是欺負(fù)你,你跟我說,我給你出氣,哈哈~”顧玉秋終于放心了,笑臉如花。
“謝謝,伯母?!倍朋@雪說著違心話,“天白對我很好,從來不逼我做不想做的事?!?br/> “哈哈,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干杯。”
“干杯——”
喝完酒,顧玉秋拿出一個印有‘囍’字的紅包,“小雪,我過來得急,沒什么準(zhǔn)備的,這個你拿著,過年買兩件新衣服?!?br/> “不不不,伯母,大過年的,我還沒給您拜年呢,怎么能收你的紅包?!倍朋@雪臉色羞紅。
“嫌少啊,明天來家吃飯,我讓他爸給你個大的?!?br/> 杜驚雪笑的僵硬,在顧玉秋的熱情下,最終敗退,只好把紅包捏到了手里。
顧玉秋吃不慣油膩的西餐,簡單吃了幾個點心。
杜驚雪又羞又急,無心吃飯。
只有顧天白吧嗒吧嗒吃的倍兒香,一點心理壓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