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交代的任務(wù)是青山立教,如果說這里有邪道氣息,難不成那青山派的修士都是妖物所化?”張龍疑惑地問道。
“你們不用考慮那么多,安心養(yǎng)傷即可。”
“立教就代表了他們已經(jīng)判離清鈴宗,等你們的傷勢恢復(fù)就直接殺上山門?!标懗疗届o說道。
清鈴地界的數(shù)百大小宗門無論有何等事宜更改都必須提前向清鈴宗請示,等清鈴宗批準(zhǔn)之后才能執(zhí)行。
而這個青山派竟然擅自改派稱教,眾所周知教和宗可是并列的稱呼,清鈴宗當(dāng)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一般執(zhí)行這種殺戮任務(wù)的都是清峰弟子,但不知為何這次派了陸沉他們前來。
無論誰來,青山派都是注定滅亡的結(jié)局,因為這片土地的名字叫做清鈴地界。
在白雪城這個最高戰(zhàn)力的修士境界也不過真元境的窮鄉(xiāng)僻壤,陸沉可不認(rèn)為有什么人能威脅到自己。
他現(xiàn)在距離真元境僅僅是一步之遙,只需要等靈氣灌滿全身就可以毫無瓶頸地突破,而且這個過程也就只需要半個月不到。
等到時候他的實力就是仙境之下真無敵。
因此他的想法十分簡單粗暴,先在城中搜刮一番等湊齊十枚冬雪錢就出城上青山。
毫無花哨地硬殺上去罷了,這種事情他不知道做過了多少次。
“你們兩個看好大頭和櫻桃,我出去一趟?!标懗梁鋈晦D(zhuǎn)身對張龍和岳剪說道,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隨后身影便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張龍和岳剪二人不疑有他,在飛舟之上見識過陸沉的劍術(shù)之后,他們對陸沉簡直尊敬到了極點。
當(dāng)然,這其中也有著救命之恩的緣故。
大頭魚正無聊地坐在椅子上低頭蕩著小腳丫,張龍想抬手學(xué)著陸沉的樣子摸一摸對方的馬尾辮,結(jié)果被小女孩沒好氣地?fù)]手將手掌拍掉。
他微微一笑并沒有在意。
“這丫頭的腦袋看著也不大啊,為什么名字叫大頭魚呢?”他如是想著。
大頭魚的化形可不同于一般的妖物化形,在變身系統(tǒng)的輔助下只要她不主動泄露氣息,任憑仙境之下的修士如何近距離觀察都無法看出她的真正身份。
夜雨綿延的雪花城,在直街曲巷之間,在飛檐高樓之間,在打著傘穿著蓑衣的行人間,行走著一把如同黑色蒙塵蓮花的大黑傘。
大黑傘下是一只手抓著蔥油餅另一只手持散的白雪花。
她喜歡自己起的這個名字,因為雪花城是她登上云陸后的第一個“家”。
白雪花有一個很天真的夢想,她希望以后能真正地讓白雪城成為自己的家,雖然這里很貧瘠但與海里的環(huán)境相比要好了不知多少被。
不過現(xiàn)在她認(rèn)為自己可能永遠(yuǎn)都無法實現(xiàn)這個夢想了。
女人平靜地看著不遠(yuǎn)處緩步向自己走來的黑衣男子,片刻后她自嘲地笑道:“夢想終歸是夢,唉……”
陸沉抬起手指了指正欲咬下人生中最后一口蔥油餅的雪花。
隨著一指點出,雨夜里驟然響起一道凄厲的鳴嘯。
白雀無聲無息地穿過水珠和雨傘刺在女子的胸口之上并貫穿而出。
陸沉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臨死前也要吃一口人類所做的蔥油餅的海妖,他的目光顯得是那般無情。
“我一直都想不通你們的心思,為了上岸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族人,為何還不死心?”
這句話當(dāng)初他對??舱f過,不過海葵沒有回答他。
現(xiàn)在也不會有人來回答陸沉的這個問題,因為白雪花已經(jīng)死了。
這位寧愿舍棄一身修為也要奪舍人族上岸并且重頭修煉也晉升到真元境中期的天才少女,她還未來得及享受最后一口蔥油餅就這般被陸沉抬手間殺死了。
她的尸體平靜地躺在地面之上,眉眼之間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似乎是滿足?
陸沉悄無聲息地離開這里沒有多停留一秒,他十分無法理解,死在我們?nèi)俗宓耐恋刂?,對海妖來說又有什么可滿足的?
雪花如此,之前襲擊飛舟的那十名刺客也是如此。
這一億年來無數(shù)舍生忘死企圖上岸的海妖都是如此。
能上岸的都是天才,她們放棄原本的高深修為與大好前途奪舍人族重頭修煉,難道就為了如今白白送死嗎?
走出這條僻靜的小巷之前他抬頭看了一眼白雪城最高的建筑,那是城主府。
最頂層一間幽靜的房間內(nèi),一名約摸四十歲左右的中年胖子看到這一幕皺緊了眉頭,過了一會兒他長嘆一聲感嘆道:
“來者不善吶!”
……
雪花城本不是一座熱鬧的城市,但今日清晨卻鑼鼓喧天舉城歡慶。
從滿清客棧距離城主府不算近也不算遠(yuǎn),大概有五公里左右。
整整延綿五公里長的精致靈羊毛紅毯占據(jù)了整條主路,城中的幾萬名凡人百姓恭恭敬敬地跪在道路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