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虛弱地趴倒在地上,陸沉將腳緩慢地移到白樹的后腦勺。
“嘭!”他猛然抬起腳又落下,白樹的頭顱頓時深陷于泥土之中。
“嘭!”
“嘭!”
“嘭!”
白樹的修為不過是靈元境,他又哪里能抵擋得住陸沉真元境修為的全力踐踏。
過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其他人出現(xiàn),這時他才停止了繼續(xù)踩踏,他俯視著奄奄一息的白樹問道:“你有什么遺言嗎?”
“咳……”白樹已經(jīng)滿臉是血,他艱難地抬起眼皮卻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翻個身看向陸沉。
“為…什……么…”斷斷續(xù)續(xù)的三個字夾雜著狼狽的喘息聲。
“嘭!”
又是一腳踩下,這名前途無量的年輕修士徹底身死。
“我想要的是遺言,不是這些廢話?!标懗了α怂π由险慈镜乃槿膺b望著山頂說道。
為什么?他認(rèn)為這個問題有些可笑。
殺人需要理由么?
他不過是為了完成清鈴宗的任務(wù)而已,也為了在清鈴面前表現(xiàn)得更好些罷了。
這個世道就是這般殘酷,當(dāng)初紫云寨的情形也是如此,殺死你,與你和干?
但是如果白樹有遺言,他興許會幫助他完成最后的心愿,前提是這個心愿不會耽誤他太多時間。
他管這個叫做“仁至義盡”,可是人都死了這種可笑的仁至義盡又有什么用呢?
盡管沒用,但他依舊會做這件事。
“曾經(jīng)有人吐槽我為什么御樹枝而不御個鞋子,那么今天我便御個鞋子吧。”陸沉喃喃自語道。
抬腳跨虛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處真元境了,當(dāng)然可以“御個鞋子”。
一步一步向半空中走去,最終他凌空而立在整座青山面前,一人面對著一座山是顯得那般渺小,但此時瑟瑟發(fā)抖的卻是龐大的青山。
從破竹林陣到現(xiàn)在雖然沒有一個人走出青山,但是他知道青山派的數(shù)千名修士此刻一定都在關(guān)注著自己。
關(guān)注著自己這個滅頂之災(zāi)。
“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逃跑,一刻鐘后我將會把青山夷為平地?!标懗琳Z氣平靜地說道,他口中說的仿佛不是滅派這種令人咂舌的話,更像是敘述一件尋常小事。
不知為何,他并沒有選擇屠殺干凈整座青山派的修士,也許是因為那樣太麻煩。
相較而言,貌似直接轟飛整座青山更為簡單,因為陸沉有著云陸上最堅不可摧的劍意,他還擁有云陸上第三鋒利的半仙兵白雀。
斬斷青山對于陸沉來說,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話音剛落,一名青衣女子步步生蓮踏空而來,她秀雅絕俗,身上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她走到陸沉面前,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其實她已經(jīng)做了必死的決心,因為沒有人知道眼前這個魔頭會不會“一不小心”殺了她。
“仙師,我們沒有妄圖稱教。”女人肅然說道。
“我知道?!标懗咙c點頭。
“仙師,我們修行山妖之術(shù)但沒有越過任何一條戒律。”
“我知道?!?br/> 女人最終凝目注視了陸沉片刻,轉(zhuǎn)身離去并沒有再說話,她既沒有開口威脅也沒有苦苦求饒。
不多時青山內(nèi)傳來一道決然的聲音:
“青山派弟子!隨我出劍!”聲音溫婉卻有著一股堅韌勁。
這是先前那名女子的聲音,原來她就是青山派掌門,也是青山派唯一的真元境初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