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層的礦洞看上去要比上層“堅固”的多。
大量的鋼板和鉚釘框出了一個完美的直角礦道,一條長長的簡易鐵軌從腳下一直蔓延到燈光的盡頭。
那兩頭地刺龍的尸體正靜靜的躺在鐵軌上,稀稀拉拉的碎石和土塊蓋在了它們的身上,讓血腥味減淡了不少。
“...這么摔一下,這倆玩意的賣價又得掉10%?!?br/> 高源走上前去檢查了一下兩具戰(zhàn)利品的狀態(tài),抿著嘴抱怨了一聲。
抬頭往礦道的兩頭看了看,一面完全漆黑,一面有著微弱的燈光,他把目光投向沙獅和鄔超,
“走哪邊?”
“有光的那邊?。 ?br/> 兩個慫鬼異口同聲的選擇了一樣的方向,而高源...他對兩位的選擇甚是欣慰。
不就是怕鬼嗎,說的和誰不怕似的..
“那就先朝著那邊走吧,找到出口之后,做好記號再折返回來。”
微微笑了一下,“說不定還能找到礦車,那樣的話就省事的多了?!?br/> 鄔超蹲在原地留好記號,點點頭,正要起身的時候驀然發(fā)現(xiàn),一個漆黑的箭頭指向了他。
沙獅默默退后,讓自己的后背靠在礦道的墻壁上,銳利的眼神盯著鄔超,“奶奶個腿,禿子,你往地上裝的是什么?”
被弩箭指著的鄔超一臉的錯愕,雙手上舉,離開武器,“標記啊?不是說要在原地做好記號嗎?”
蒸汽推進可以讓獵人獲得卓越的速度和機動性,但即便是這樣,鄔超也完全沒有信心躲開一根上了弦的弩箭。
射殺地刺龍的時候沙獅已經(jīng)展示出了自身卓越的射擊技巧,鄔超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做賭注!
“標記?真當他奶奶的老子不懂嗎?!那玩意是個高功率的信號發(fā)射器,一經(jīng)啟動,兩公里外都能接收到信號!你他奶奶的是不是想搞我們?!”
謹小慎微,出手狠辣。
這是荒野上的人必備的特質(zhì),因為一旦你優(yōu)柔寡斷,下一個被宰掉扔進鍋里的就可能是你自己。
沙獅也不敢賭,拖著疲憊的身體和動力不足一半的蒸汽武裝,他沒有信心從可能出現(xiàn)的包圍中逃出生天。
鼻孔里噴著粗氣,瞬間高度緊張的沙獅眼睛里面充滿了血絲。
“沙獅...”
高源腦海里想起了阿十所說的沙獅身上的卷尾花香氣,也想起了他毫不猶豫把火焰噴射器借給他的情形。
暗算紀安平的人會不會是他?
從位置上來看,沙獅是當時離紀安平最近的人,注意力都在前方的大家確實有可能看不見他的行動。
但從后續(xù)的表現(xiàn)來看,沙獅又不像有什么問題...
而且沙獅的性格看上去不像是會演戲的樣子。
拍了拍頭頂上的阿十,這只蠢貓卻只說了一句“你自己看著辦”。
這是要考我?如果我的最終答案錯了的話,這貨怕不會是笑話我好幾天!
腦子急速轉(zhuǎn)動,高源決定暫且不相信自己的腦子,先跟著直覺走。
“不要那么激動,沙獅。我們現(xiàn)在在一百四十米左右深的地下,在這個深度,那個信號發(fā)射器別說是兩公里,傳兩百米都費力!”
走上前去一把握住沙獅的弩弓,金屬的拳套和金屬的弩身發(fā)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都是一起砍過龍的兄弟,別把氣氛弄得那么僵?!?br/> 側(cè)頭給了鄔超一個眼色,站在原地的鄔超立刻會意的把信號發(fā)射器卸了下來,一腳踩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