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戰(zhàn)跟赤羽飛踏著夜色趕路,雖然腹中饑餓,口中干渴,但兩人都是精神奕奕,有說有笑,倒也不曾乏悶。
偶爾說到妙處,兩人都是放聲大笑,在這黑夜中說不出的熱鬧跟顯眼。
他們一起經(jīng)歷生死,此刻關(guān)系近了許多,兩人性格相投,又互說了喜好志向。
白戰(zhàn)初踏江湖,只為混一口飽飯,過得風(fēng)光輕松。如今他已知道做豪俠不易,卻初心不改,勵志成為真正的劍客,探索劍法的奧妙。
而赤羽飛自命不凡,他志向宏遠(yuǎn),想親手終結(jié)這亂世,一統(tǒng)天下。
他還跟白戰(zhàn)說了他的“四羽”之事。
白戰(zhàn)聽了后對赤羽飛的志向萬分佩服,還答應(yīng)挺過糜縣之劫后,他將游歷天下,幫他找另外的“三羽”。
赤羽飛聽后也是頗為感動:“好,白兄弟夠義氣!等我打下了天下,必封你做天下第一劍圣!”
白戰(zhàn)聽了后心中美滋滋的,但是嘴上還是故作謙虛:“咱對自己的資質(zhì)清楚,按我這個天賦,做個中上劍客已經(jīng)是到頂了,可不敢做什么天下第一。以后我不為吃喝發(fā)愁,能夠安安心心鉆研劍術(shù)就知足啦!”
話雖如此,他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遐想,做一個天下第一是何等風(fēng)光?到時只怕是吃飯喝酒都有人幫著結(jié)賬,走到哪里都有女俠投懷送抱罷?最起碼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被人追得抱頭鼠竄,只要把名號一報就能震懾宵小,痛快!痛快!
想到這里,白戰(zhàn)忍住不要笑了出來,他又怕赤羽飛笑話,于是拼命忍著,不露一點表情。
赤羽飛倒沒想到此時白戰(zhàn)心中的天馬行空,他目光炯炯地看著白戰(zhàn),認(rèn)真地說:“兄弟不必妄自菲??!天賦異稟未必有成,凡成大事者,唯有大毅力。水滴石穿,鐵杵成針,萬事萬物非一朝一日能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能持之以恒者,終有一日能一鳴驚人。”
他頓了頓,又說:“吾曾聞中原九州各有九鼎,每鼎均有奇效。而被燕王所得的幽州鼎,得之能起死人,肉白骨,有刀槍不入之神功。天下之大,神鼎有九,只要兄弟得其一,天下無雙不在話下!”
白戰(zhàn)聞言,問道:“前陣子我就聽說許多豪杰為這幽州鼎殺得血流成河,本以為是有人故意散布謠言,可聽羽飛兄這么說來,莫非確有其事?”
赤羽飛對這事也拿不準(zhǔn),他連九州鼎是什么樣子都沒見過,只是聽過一些傳聞,不過聽到白戰(zhàn)問起,他做出一副肯定的樣子:“那還有假?老子的爹說的,他讀書多,必然是從哪本書中看到過?!?br/> 白戰(zhàn)聞言肅然起敬:“赤伯父博覽全書,真是見多識廣,既然他說過,必然不會有假?!?br/> 赤羽飛哪里知道自己老爹看沒看幽州鼎,不過他牛皮都吹出去了,看到白戰(zhàn)信了,他心中暗爽,做出一副理算當(dāng)然的樣子。
吹牛,痛快就行。
他心中得意,開始隨口胡謅,把白戰(zhàn)唬得一愣一愣的,對他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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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之中,亂葬枯塚隨處可見,枉死冤魂,孤魂野鬼也因恨而生。
青州,東陽城郊。
這青州有兩大勢力。
一個在東陽城,被當(dāng)今天子封為“車騎將軍”的宏隼,他這個大將可不是自封,而是得到朝廷認(rèn)可的職位,手握一萬雄兵。
另一大勢力在西陽城,也是朝廷分封的職位,青州刺史盧煜申。
這刺史,名義上乃一州之主,盧煜申又號西陽君,本就是當(dāng)?shù)氐拿亢兰潯?br/> 如今他又去朝廷討了青州刺史,自然是想獨霸青州。
這青州的另外較大的勢力,“梓琳君”跟“魯慎君”都表示臣服了,唯有這車騎將軍宏隼,仗著自己兵多,不聽號令,多次反對盧煜申。
盧煜申忍無可忍,傾盡青州之力,湊足了5萬大軍圍攻東陽城,誓要除掉宏隼,完成青州真正意義上的統(tǒng)一。
這宏隼手下戰(zhàn)斗力也是極強,盧煜申的五萬大軍打了快一個月了,硬是沒有攻破東陽城。
此番大戰(zhàn)異常激烈,雙方你來我往,打得生靈涂炭,三十多日來,死傷士兵的鮮血把東陽城郊外的護(hù)城河都染得通紅。
開始還有人收拾尸體,打到后面,每日作戰(zhàn)實在太過頻繁,這些死去的尸體就沒人管了,被隨意堆放到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