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已死的田如月,女扮男裝,身上背著包袱皮,懷中抱著黑仔擠到了告示前,因為不識繁體字,不得不求助旁邊的人。
路人見他一身落魄卻并無半點鄙視,很熱情的告知他官窯要招收學徒,包吃包住只是沒有工錢拿。
田如月聞言立馬動身前往京城郊外位于河邊的官窯。
可剛出城,肚子傳來咕咕叫的聲音,沒精打采的田如月垮下臉,感覺走路都沒了力氣。
之前藏身的銀票因為跳河一場疏忽飛了。
她明明用錫紙包裹的嚴嚴實實,可拿出來的時候依舊浸了水,上邊的字跡跟印章模糊成一片,哪怕曬干了也是廢紙一張,被她上廁所用了……。
拿銀票當衛(wèi)生紙,她絕對是土豪中的土豪。
每每想到此處,她都痛不谷欠生。
如今窮的叮當響,一個銅板也沒了。
可憐的她差點去要飯,幸虧黑仔養(yǎng)著她……時不時抓只鳥或是兔子送給她,貓主子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
摟緊了黑仔自言自語:“以前明明是我養(yǎng)你,你卻是我的主子。如今我靠你養(yǎng)了,你還是我的主子~~。”
擦肩而過的路人聞言扭頭眼神奇怪的瞅了他一眼,心道:哪來的瘋子,竟說瘋話。
田如月只知道官窯的大概方向,找了好久才找對地方,看見了被高墻圍起來的窯廠,大門敞開。踏進去之后一眼看見空地上堆滿了花盆、大缸等陶器制品,其他空地上還堆放了一些破損的殘次品,地上到處散落著碎片。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擺放著一張美人榻,上邊躺著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拿著扇子正在給自己扇風。
田如月猜測,他應(yīng)該是在看管陶器制品,怕被賊人偷了。
走在中間的大道上,看見了長長的隊伍。
隊伍的盡頭,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坐在一張椅子翹著二郎腿,面前排了一溜的長隊,全是來應(yīng)聘學徒的。
有的人手里還提著東西,明目張膽的塞給管事后,管事看了一眼,敷衍的問了幾句就收下了。
田如月:“……”苦哈哈的低頭看著黑仔故意粗著嗓子問:“怎么辦?咱倆沒東西可送,怕是又要完?!?br/> 旁邊排隊的人看見他竟然跟一只貓說話,不禁湊了過來小聲調(diào)侃:“你跟它說話,它聽得懂?”
田如月抬頭看了一眼搭話的大兄弟,只是純粹娛樂不像別人那般看她像傻子,驕傲的炫耀:“那當然,它可是成了精的貓妖。”誰家貓能救人還會養(yǎng)活人?
胡光耀:“……小兄弟高興就好。”說完又退了回去,繼續(xù)認真排隊。
田如月見無人背著包袱應(yīng)聘,轉(zhuǎn)身往回走,找到一處茂密的草叢,見四下無人把包袱跟黑仔同時放下,轉(zhuǎn)身往返排隊。
長蛇般的隊伍漸漸縮短,明明招收學徒不給工錢,可錄取率卻很低,直到輪到她前面的兄弟才收了三個人,全部挨排的站在管事的身后。
“我叫胡光耀,想拜李師傅為師……”
翹著二郎腿的孫管事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了他幾眼,沒等他說完,語帶譏諷的立馬截斷:“你可知李師傅是我們窯廠的大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