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半個多時辰,天才終于亮了。
田如月看著前方蹦蹦跳跳一點也沒感覺到累的田多財,很想問他還有多長時間,可她不能問。才五、六歲的田多財都認得路,沒道理比他還大的原主不識路。
不能問只能憋在心里,用心記下路線。
大概又走了一個多時辰,路上終于碰見了其他的行人。
有一就有二,遇到的行人也越來越多,終于看見了一座高達七八米的城墻,上邊還有士兵把守。
這么高!田如月視線下移,看見城門口還有兩排士兵把守,時不時攔住一人盤查。她皺了一下眉頭,低頭拉住了田多財忽然問:“進城是不是還要交錢?是多少來著?我給忘了?!?br/> 田多財鄙夷的斜睨著她:“我們兩手空空又是附近的村民,收啥收?這你都能忘?幸好是我上學堂,要是換成你,還不一天被先生的戒尺打三遍!”
田如月:“……”一巴掌呼在他的頭上,拽著他進城。
守門的士兵瞥了一眼姐弟,不以為意的扭頭又去盯著其他進城的百姓。
穿過城門,田如月懸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下,驚奇的環(huán)顧四周。
不愧是京城,街兩邊全是店鋪,路旁各種擺攤的,叫賣聲不絕于耳,熱鬧非凡。
田如月發(fā)現(xiàn)街上有很多戴著惟帽的女子,身邊不是跟著丫鬟就是家丁,甚至還有男子戴著惟帽,不但能擋住其他的視線,還能遮陽。
當然也有像她一眼拋頭露面的女子,但是大多數(shù)衣著普通,一看就是貧家女子。
突然感覺胳膊上有點疼,低頭瞪著田多財質(zhì)問:“干什么掐我?”
田多財撇嘴:“娘說過,這些戴惟帽的都是大家小姐,你別盯著她們看!我們得罪不起。”
田如月:“……知道了?!?br/> 姐弟倆像土包子進城,東張西望,恨不得多長一雙眼睛,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喬裝打扮過的衛(wèi)晉正尾隨身后。
衛(wèi)晉泛著寒光的眼神緊盯著田如月的背影。
昨天衙役去了石頭村,今天她卻故意帶著一個稚子趕集妄圖欺騙他人耳目,她一定是去衙門告官領賞!
他會讓她知道,什么叫做有命領賞,沒命花!
田如月正興致勃勃的觀賞著從未見過的古街,根本沒有察覺到她被人跟蹤了,且命在旦夕。
“我餓?!碧锒嘭斖蝗怀读顺短锶缭碌男渥樱嵝阉男谐兄Z。
田如月低頭看了他一眼,抬頭環(huán)顧四周尋找賣吃的小攤販:“你想吃什么?”
田多財東張西望口水直流,他什么都想吃,可前提是三姐要有錢才行!不回答反問:“你身上帶了幾文錢?夠咱倆吃什么?”
田如月身上揣著從兩個死人那里白得來的二十多文,可她不能暴露。于是低頭看著田多財:“我身上沒錢,不過我昨天上山的時候撿到一塊玉,我想去當鋪當?shù)簦f不定能當個幾文錢,到時候再決定吃什么,怎么樣?”
田多財立馬伸手要:“什么玉?給我看看?!?br/> 田如月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看什么看,趕緊找當鋪?!?br/> 姐弟倆宛如瞎子摸象,一邊找,一邊問人,過了好久終于在一處人比較少的左邊街道上找到了當鋪。
田如月沒放田多財跟進去,而是讓他站在門外等:“你可一定要等我,千萬別跟陌生人走,要是被別人拿吃的騙走被人賣了,你就一輩子給人當牛做馬的使喚,聽見沒?”現(xiàn)在人販子太猖狂,古代的人牙子也不例外,可不能出門一趟把弟弟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