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把田如月姐弟倆帶到一輛馬車的附近,瞥見綠荷站在車窗外正在跟坐在里邊的小姐稟報,扭頭看了田如月一眼道:“你在這里等著?!笨觳阶呓R車。
田如月牽著田多財?shù)仍谠兀粗锞找沧叩今R車跟前對著里面的人說話,不禁打量起馬車來。
馬車外表看上去低調(diào),跟其他的馬車沒什么區(qū)別。
馬車上有車夫,四周還散落著一些家丁呈包圍的形式保護著馬車內(nèi)的人。
尾隨的衛(wèi)晉見到姐弟二人站在馬車附近不走,左右看了一眼,邁進了旁邊的茶館。選擇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大光明的繼續(xù)偷窺。
等店小二上茶的功夫,也打量起馬車來。仔細一瞧上邊的標志,立馬認出馬車內(nèi)坐的是兵部尚書的嫡女尚雯婕。
“怎么是她?”衛(wèi)晉低喃一聲。
手臂被人扯了兩下,田如月低頭看向田多財。
田多財一臉艷羨的盯著馬車:“三姐,我沒有坐過馬車,我也想坐。”
田如月挑眉:“你好好用功讀書,以后當了大官,馬車隨便坐?!?br/> 田多財耷拉下腦袋:“萬一我做不到……?”
田如月松開牽著他的手放在他的腦袋上:“做不了官也能學著經(jīng)商,若實在不是經(jīng)商的材料那就挖掘自己的長處,總有一樣是你擅長的。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出頭的機會多的是,除非你自甘墮落才會永無出頭之日。”
茶館內(nèi)的衛(wèi)晉聽見她這席話,渾身一震,雙眸迸身寸出異樣的神采緊緊的盯著她的身影。
一個鄉(xiāng)下野丫頭絕對說不出這番話!
“聽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萎靡不振的田多財兩眼閃閃發(fā)亮的仰望著田如月,發(fā)自肺腑的感嘆:“若是三姐你去上學堂一定能高中!”
只敢在田多財這個小屁孩面前放飛自我的田如月連忙叮囑:“你姐我蠢,別人面前你可別這么夸我!特別是爹娘的面前!”
【衛(wèi)晉喝著店小二剛上的茶半瞇起眼睛:她果然在藏拙。在陌生人面前藏拙,以退為進保護自己??梢窃诟改傅拿媲耙策@般,除非……她不是田家的女兒!】
田多財歪著頭一臉的不理解:“人人都希望得到他人的稱贊,三姐你為什么要讓別人誤以為你蠢?”三姐的腦子壞了嗎?
田如月沒辦法解釋她現(xiàn)在披著的是原主的馬甲,一旦露餡恐遭人活活燒死,伸手摸著他的腦袋揉了揉:“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只要照做就行了,別問那么多。”眼角余光警惕的瞥向四周。
之前不懷好意的幾雙眼睛已經(jīng)消失,可她怎么還是有種被人盯上,后脊骨發(fā)涼的感覺?
警惕性還挺強。衛(wèi)晉放下手中的茶杯,低頭摩挲著杯身。
經(jīng)過這兩天的觀察,他確定對方?jīng)]有易容。
為人父母不可能不認識自己親生的孩子,除非——眸中乍現(xiàn)精光,他突然想起了小的時候,鬧的天下皆知的孔三娘。
本是默默無聞的大家閨秀突然出口成章,文采精妙絕倫聞名天下。
可溫順的性情也變得乖張暴戾、忤逆不孝甚至紅杏出墻!
以至于最后連她的爹娘都站出來說她是被惡鬼附身的妖孽,被人架上柴堆活活的燒死。
難不成這個田如月……?
田如月警惕的觀察四周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讓她惴惴不安的異樣存在。
難不成是她草木皆兵、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