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活久見,沐靈姝低下頭,真是沒眼看??!如果說這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哭還能說是我見由憐,心生憐愛。
可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枯瘦干癟的身子,在脂粉的遮掩下或許還好些的臉龐,在淚水沖刷了脂粉,露出清晰可見的斑痕,花掉的妝容,怎么看都有些驚悚。
如果這是一個一貧如洗帶著兒子的婦人,或許還能喚起人們的一點同情心,可是她從頭到腳沒有絲毫不彰顯奢華,富足。
說到底她用的還是當(dāng)年貧窮時的那一套,那些曾經(jīng)或許可以,如今卻只會徒增厭惡。
別的不說,就這屋里的擺件,隨便一個都可能還清幾個人的債務(wù),誰欺負誰,明眼人都看得清。
“你孤兒寡母,我還等著錢救命呢,不管怎樣今天我就要銀子。”其中一個大叫著,立馬就有人響應(yīng)。
“對,就要銀子,要銀子……”眾人再次跟著附和。
“你們都是和我沐家合作了好些年,我沐家絕對不會賴賬的,可一時讓我們拿出那么多錢也不現(xiàn)實,別人也欠著我們的錢,等錢收回來,一定給你們結(jié)?!?br/> “你們從不賴賬,那我的那些金銀首飾你們都取走了多久,打算什么時候給錢?!?br/> “還有我的布匹,你們也派人取走了。”
“還有我的藥材?!?br/> 現(xiàn)實啪啪啪的打臉。
老祖宗指向一角,“你們,你們的錢應(yīng)該找她要?!?br/> 她早就看到躲在那里看戲也不知道出來幫幫她的沐靈姝。
低著頭不想看哭泣的老祖宗,怕晚上做噩夢。
忽覺背后多了一口黑鍋,抬起頭就看見老祖宗指著她,眾人的焦點也落在她身上。
這還真是離的遠遠的也躺槍,想躲也躲不掉。
凌驍祁看著沐靈姝,眉頭皺了一下,不是讓她出去躲躲嘛,怎么還會在這。
沐靈姝如果知道凌驍祁內(nèi)心的想法,一定會反駁:拜托大哥,你說的是過幾天,誰知道是過幾天,過一天也叫過幾天,過十天也叫過幾天。
你一天不來,我總不能流浪街頭一天吧!
沒等沐靈姝說話,老祖宗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你們那些契約都是她父親簽的,我們已經(jīng)分家了,所以你們那些都是和二房的賬,與沐家無關(guān)?!?br/> 還好老祖我反應(yīng)的夠快,姝兒你那么聰明一定能明白老祖宗的意思,好好配合一下。
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下一秒就僵住了。
“老祖宗說分家?我怎么不知道,不如你把契約拿出來給我看看,幫我回憶回憶?!?br/> 這死丫頭還真是不長記性,早該撕爛她那張臭嘴,不知道這是權(quán)宜之計,凈捅婁子。
老祖宗此時一萬個悔啊。
“分家是將我分出去,還是都分了?”
眾人臉色難看,猜到這是老祖宗的推脫之詞。
沐靈姝皺著眉,捏著下巴思索著,疑惑地看著老祖宗說:“既然已經(jīng)分家了,那為何還要我給四妹妹出嫁妝,難道是將二房和三房分到了一起,那么這些債也是三房的了?!?br/> 沐靈姝豁然開朗。
“三叔,你快還錢?。 ?br/> 沐成川胸口難受,噴出一口老血,他招誰惹誰了,兩眼一黑,倒地。
“你們逼死了我兒子,你們都是殺人兇手,你們賠我兒子?!崩献孀诎c坐在地,又開始哭鬧。
要債的人互相交換著眼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都往后退了幾步,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三叔,三叔你怎么了?!便屐`姝跑了過去,不停地搖晃著沐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