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善戰(zhàn)者無赫赫之功。
有顧鯤這樣的老手出馬,原本兇險的作業(yè)過程,看起來也就平平無奇。
不過,在海上,小意外總是不斷的。
當(dāng)時顧鯤正在水下折騰拖網(wǎng),他那開了透視掛的耳朵,忽然就聽到北方遠處有大船的動靜。
“這聲音聽起來好遠……那么遠還那么明顯,這船不小于500噸,航速還比商船快不少……不好!是印尼人的漁政船!”
這里是印尼的海域,理論上蘭方人的漁船是不能在這里撈魚的。相對而言,還是馬來人對蘭方比較友好,互相給了最惠準(zhǔn)入待遇。
顧鯤心里一激靈,手上連忙又加快了速度,然后跟梭魚一樣迅速上浮,呲溜回到漁船上。
然后一頓操作猛如虎,馬力全開扯斷了聲吶固定纜繩,絞動拖網(wǎng)把獵物回收了。
做完這一切,他連忙選準(zhǔn)航向迂回,風(fēng)緊扯呼。
半小時后,顧鯤的小船在印尼漁政船西面15海里,對向錯身而過,成功逃之夭夭,越駛越遠。
以顧鯤目前的裝備,硬扛就是找死,跑也跑不過,所以只能是在對方視野之外就趕緊繞。
老夫吃雞全靠茍。
20噸的小漁船,在海面上就像一個麥田圈的伏地魔。敵人不接近到10海里內(nèi),對海搜索雷達和人類瞭望手都發(fā)現(xiàn)不了這么小的目標(biāo)。所以哪怕他的船馬力小、慢得跟前列腺移動似的,只要能繞行茍住,就完全不怕。
想抓我?可以試一試。
哥可是比杰克.斯派洛船長還難抓的存在。
“剛才雷達邊緣怎么好像有個點閃了一下?”
“看走眼了吧,估計是有個大白鯊竄過去了。”
同一時刻,印方巡邏船的觀測艙里,幾個印尼人咧咧了幾句,就沒當(dāng)回事兒。
……
撈到了第一個,后續(xù)的重復(fù)性工作就熟練多了。
顧鯤在附近洋面上忙活了整整兩天,足跡遍布巴達斯群島和淡美蘭群島海域。
把前世還記得的那幾個坐標(biāo),都跑了一遍。
加上他如今天賦異稟的水下定位能力,哪怕找的時候誤差個幾海里,也都能慢慢縮小范圍、最終鎖定目標(biāo)。
最后,總共得到了4個聲吶。
還順手抓了幾百斤相對值錢的海鮮。
期間,也少不了跟在納土納與山口洋之間往返的巡邏船,玩伏地魔躲貓貓遛狗,賊刺激。
隨著主要任務(wù)搞定,顧鯤也靜下心思,順便盤點一下自己的魚獲。
這次出海,捕撈海鮮的活兒是不能偷懶的。
并不是指望海鮮賣多少錢,而是多多少少有點進賬,可以為他立刻富起來打掩護,也算是一種財富洗白吧。
否則他開著空漁船去古晉出貨,怎么看都容易讓人懷疑。
“龍蝦8只,黃鰭金槍魚一條,嗯,估計有五六十磅;”
“瓜子斑、老虎斑、金錢斑……120磅;黃鯛魚、紅笛鯛,240磅?!?br/> “誒?這幾條是金目鯛,要是賣給曰本人,能比普通鯛貴五倍,可惜,本地就沒人識貨了。”
“南蚌、20磅,大花螺、60磅……”
顧鯤一如既往地自言自語念出來,同時拿個小本記賬,很快就點清了。
金槍魚是全球分布的,不過藍鰭還是得高緯度冷水海域常見,在東南亞能撈黃鰭就不錯了。
至于龍蝦和貝類,都是顧鯤潛水時順手抓的,本地的龍蝦以杉龍為主。
蟹本來也有看到,但顧鯤不想冒著被夾的危險徒手抓,犯不著。
跑過海的人都知道,抓蝦蟹、貝類都是有專門的蝦網(wǎng)、貝網(wǎng)。
而顧鯤這條船,只有普通抓魚的淺水拖網(wǎng),不能刮海床。所以蝦蟹貝都得人力一簍簍摸,很辛苦,產(chǎn)量也不高。
“鯛魚算5令吉一磅,石斑南蚌算8塊,黃鰭龍蝦30幾……這里大概六千令吉,還是不夠掩蓋我的真實收入。”
這個收成其實已經(jīng)很不錯了,重生前的他,沒有水下透視掛,出海半個月也才兩三千令吉收入,才相當(dāng)于這兒的一半,主要是當(dāng)時很少撈到貴的魚。
而半個月的柴油錢就一千多,加上修船、折舊,所以原先收入的七八成都給了成本。
如今成本沒有明顯上漲,但收成瞬間暴漲數(shù)倍,就意味著凈利潤直接漲了十倍——這些海鮮賣六千多令吉的話,純利潤能有五千。
想想短短一周前,自己還在為兩千令吉的借款,跟劉民賭前途,如今可算是一夜翻身了。
不過,五千令吉改善生活是夠了,要想掩蓋他的“巨額來源不明財產(chǎn)”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