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撕扯的肌肉,使得高橋慎僵直地貼在金屬門上。
那破碎的圖畫烙印在他的臉頰上,身體上,每一寸皮膚上。
“不,不能繼續(xù)向前!”
他艱難地回過頭來,看見身后的根根細絲。
如凝脂般的潔白細絲。
細絲結成繁復的巨陣,包裹著一顆眼球和一根撬棍。
高橋慎用盡全力,對抗著黑暗深處的引力。
“窮極之門!”
他怒吼一聲,筆直地向后倒去。
在脊柱即將碰撞地面的瞬間,他從漫長的夢中醒來了。
時間是早上六點零五分。
他猛地翻身坐起,大口喘著粗氣,冷汗沿著鬢角留了下來。
“差一點失控了……
“不,錨定還不夠......”
他捂住左胸,感受著瘋狂加速的心跳。
那些由金屬巨門而來的知識,依舊充斥著腦海,只是他暫時無法解讀。
“到底畫著什么呢?”
高橋慎走向廁所,在冰冷的鏡面中,他的臉上布滿了暗紅色印痕。
這些印痕復雜斑駁,像是被火燒蟲噬一般,與幻夢境中的觸感別無二致。
“幻夢境受到的傷害,也會延續(xù)到現(xiàn)實中嗎……”
高橋慎湊近鏡子,看著皮膚上凹凸不平的血痕。
印痕細碎又混亂,似乎留下了神秘畫卷支離破碎的一角。
“這是......
“一只手?
“不,更準確的說,是一只爪子?!?br/> 高橋慎看著臉頰上的斑駁。
殘損的尖銳指甲,扭曲如樹根般的指節(jié),以及許多混亂交錯的曲線。
這似乎是一只利爪,屬于某種未知動物的利爪。
高橋慎脫下上衣,試圖繼續(xù)拼湊殘余在身上的部分。
然而這一次,過于凌亂的線條讓他難覓頭緒。
“也有可能是因為,整張圖過于龐大,我只是管窺蠡測罷了……”
高橋慎奮力揉了揉臉上的印痕,然而這印跡過于深刻,一時半會竟無法恢復。
“完了,估計要嚇壞高橋女士了......”
無奈之中,高橋慎對著鏡子扇了自己兩耳光,又把睡衣扣子系到最上方一顆,這才緩緩下樓。
“小慎,早啊?!?br/> 高橋由紀睡眼惺忪道。
突然,她看見了高橋慎臉上的紅印,深淺不一的血紅。
“天??!你的臉怎么了?!”
高橋由紀瞪大雙眼,臉上先是錯愕,繼而轉為恐懼。
“媽,我做噩夢了,扇了自己兩耳光……”
高橋慎信口胡謅道。
她似乎想要說什么,但表情一沉,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見高橋由紀快速走進廚房,端出了一碗暗紅色的液體。
她用手指一點,迅速地摁在了高橋慎的眉心。
“媽,你在干嘛?”
高橋慎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沒、沒什么,”高橋由紀觀察了一會,尷尬地說道:
“就是聽老人說公雞血可以辟,哦不,可以趕走人的壞運氣......
“今早我和你爸也用了?!?br/> 為了自證,高橋由紀用胖乎乎的手指,在自己額頭也點了一下,留下一個猩紅的圓點。
高橋由紀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臥槽,她果然是懷疑我中邪了!”
日本和吃貨國陋習相近,這種公雞血驅鬼的手法,高橋慎早有耳聞。
雖然他理解自己的表現(xiàn)確實詭異,但這雞血似乎是早已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