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四兒見宋氏沒動作,退后了兩步,張了張嘴。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啞巴,郁悶的跺了跺腳,然后將耙子立在腳邊,雙手胡亂的比劃起來:大嬸兒,咱們能和平相處嗎?
宋氏不知道她比劃的是啥,皺緊了眉頭打量,但她瞧見席四兒比劃了一個“飛”的動作時,更是火冒三丈。這下作的懶婆娘,竟然還想飛走。她走了,老王家的銀子誰賠給她?
真若想走,那就把命留下!
宋氏喘了兩口氣后,又有了精神頭,揚(yáng)著藤條往朝著她撲去,“作死的賤貨,沒良心的小賤人,你還想跑,老婆子打斷你的腿?!?br/> 席四兒聞言,瞪大了眼珠子,手忙腳亂的拖著耙子往后退。她滴個神,自己比劃了一個“和平鴿”而已,怎么惹得宋氏要玩命了?瞧她這火氣,怕是弄不死自己不會罷休了。
按理說,席四兒手上有耙子她根本就不怕宋氏,可她怕自己一耙子下去,把宋氏給弄死了。她來第一天就弄出人命,自己無法辯解,這村里的人更不會給她作證是“自我防衛(wèi)”,說不定里長給她定一個謀殺罪遞到衙門去,縣太爺那兒隨隨便便就批了。
弄死個人倒是容易,但后果卻是很不劃算的。說白了,她還不想死!
席四兒試圖讓宋氏停下來,可無奈無法開口說話,停下來兩次比劃后,又挨了宋氏兩藤條,她便不干了。于是,兩人便在院子里你追我趕,幾十圈下來,兩人都累的夠嗆,渾身是汗。
“小...小賤人,你...你累死...老婆子了...”
席四兒叉著腰喘氣,斜睨了她一眼,你也累死本姑娘了。她實在是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么狼狽,淪落到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
她上輩子到底是殺人放火了,還是挖人祖墳了?
作孽?。?br/> “哈哈哈...老婆子...老婆子逮到你了,看你這次往哪兒跑!”
突然,席四兒覺得胳膊一緊的同時,耳邊便響起了宋氏得意洋洋的聲音。她心里一顫,慌張的轉(zhuǎn)身,驚愕之余瞪大了眼珠子望著宋氏。只見宋氏笑的陰陰的,活像從地獄爬出來的鬼。
“死丫頭,老婆子讓你跑!”
宋氏抬手便在她胳膊上掐了兩下,痛的席四兒心里冒冷汗。
挨了打,又挨了掐,她到底欠了這死婆子啥?不就是幾個銀子嗎?至于嗎?
席四兒越想越氣,一不做二不休,松開握著耙子的手,便回掐了宋氏兩下。由于原身平時不在打理自己,指甲長的很,一掐掉層皮,一掐掉層皮,宋氏胳膊上當(dāng)即見了血色,立即痛的她哇哇大叫。
互掐的二人誰也沒占到誰的便宜,席四兒眼珠子一轉(zhuǎn),抬腳便狠狠的朝著宋氏撞去。宋氏腿上吃痛,一個重心不穩(wěn),身體一倒,拉著她就往地上倒,席四兒身邊的耙子往外一番,霎時間便聽見宋氏哇哇大叫道:“啊——老婆子的屁股!”
席四兒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精光,但面上卻是表現(xiàn)出一副誠惶誠恐的驚慌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