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賀承越的話,安晴同樣心情復(fù)雜,微微頷首,神色卻逐漸暗淡下去。
她的思緒互相斗爭一會,忍著難過,故作大度勸道:“若可以的話,您還是早些讓王妃明白您的心意,奴婢希望您能幸福。”
安晴心酸地想著,她無法奢求留在他的身邊,仍希望他能得所愛,過得開心。
“本王自有安排,但你要快點好起來,讓本王安心先?!辟R承越神情認(rèn)真地點頭,溫聲囑咐道。
兩人正聊著,忽然太后被蘭嬤嬤饞扶著進(jìn)門,親自前來看望受傷的安晴。
她緩步走到床邊,面帶慈睦之色,看著安晴問候道:“安丫頭,身子可有好些?”
見太后到來,安晴連忙撐著身子,打算下床見禮,太后卻先一步阻止:“免禮,你如今身子尚未痊愈,別起來,好好躺著吧?!?br/> “多謝太后娘娘眷顧,奴婢身子恢復(fù)尚好,已無大礙?!卑睬缣苫卮采先?,恭敬應(yīng)聲。
“那便好,哀家便放心,日后你就在泰康宮好好養(yǎng)著,將身子養(yǎng)好最重要,皇后那兒,你無需擔(dān)心,哀家已向皇后要了人,想必她不會再為難你了?!碧笠炎龊靡磺邪才?,暫時為賀承越解去后顧之憂。
“多謝太后娘娘,奴婢感激不盡?!卑睬邕B忙道謝,心中卻不然。
太后說著,又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賀承越,出聲催促道:“越兒,你都在這兒守一夜了,既然安丫頭無大礙,你便早些回王府吧,別讓暄兒久等了?!?br/> “是,祖母,那孫兒告退。”賀承越聽話應(yīng)下,將安晴托付給太后之后,便匆匆出宮回府。
……
靖寧王府一片沉寂,院中吹起一絲涼風(fēng),秋意漸濃。
寢屋內(nèi),蘇錦暄坐臥于床上,面色暗沉,陷于沉思中。
留在宮中過夜的王爺遲遲未歸,令她憂心。
愁緒郁結(jié)于心,使得她無法安心入眠。
昨夜,她在院中吹了一夜的涼風(fēng),直到五更天才被崔嬤嬤強行勸回屋中歇息。
此時寒氣已入體,她染上風(fēng)寒,頭昏腦漲,時不時便咳嗽幾聲。
崔嬤嬤要她趕緊睡覺,她卻十分倔強,非要等賀承越回府,她才能安心入睡。
最后崔嬤嬤無可奈何,只好隨了她的意,出門忙活去。
只有留下恕麗在寢屋中陪著她,一直勸她躺下歇息,她卻不聽。
自家小姐這副逞強的模樣令恕麗十分心疼。
兩個時辰后,晚鶯匆匆進(jìn)門稟報:“王妃,殿下回來了?!?br/> 這話猶如給了她一顆定心丸,她一下便安心,終于肯躺下睡覺。
由于一夜未睡,加之受了些風(fēng)寒,她身子不適,一躺下,困意席卷而來,她一閉眼立馬睡去。
賀承越將馬拴好后再進(jìn)門,冷霄立馬迎上來。
“王妃昨夜安全回府了吧?”賀承越一開口便擔(dān)憂問道,生怕出幺蛾子。
冷霄點頭,欲言又止道:“回來了,只是……”
“只是什么?”見到冷霄遲疑,賀承越頓時有些緊張。
“聽瑯云苑的婢女說,王妃昨夜回來后,似乎心情不佳,一整夜在院中吹風(fēng),如何勸都不肯歇息?!崩湎龈鶕?jù)所聞,嘆息著稟報。
“這……”賀承越聽聞,有些驚訝,二話不說便趕到瑯云苑,準(zhǔn)備探望蘇錦暄。
他來到門口,恕麗將他攔住,緊張告知:“殿下,小姐剛躺下,您要不晚些再過來?免得吵醒她?!?br/> “她真的一夜沒睡?”賀承越面露擔(dān)憂之色,急切問道。
“嗯,小姐一直說要等您回來再睡,這不一聽您回來,立馬安心睡下,只是......”恕麗回頭望了一眼寢屋,欲言又止道。
“只是什么?”賀承越皺起眉頭,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小姐似乎染上了風(fēng)寒,一大早咳嗽個不停?!彼←愂謸?dān)憂地嘆道,怕小姐身體不適。
聽著這話,賀承越更加擔(dān)憂,但此刻不敢貿(mào)然進(jìn)門打擾她,最后還是轉(zhuǎn)身回正院。
他越想越不明白,為何她會等他一夜而不睡,難不成是擔(dān)心安晴的傷情?
眼下一堆事情壓著他,他無心去考慮太多,只不過他總是捉摸不透她的心。
原本他們昨日的關(guān)系更近一步了,卻偏偏出了安晴這事。
其實他并不是沒有注意到昨日蘇錦暄看見他抱著安晴之時的復(fù)雜神色,只不過他不敢往她在意他這方面去想罷了。
但是,一想到她等了他一夜而受風(fēng)寒,他十分心疼。
幾個時辰后,蘇錦暄醒來。
冷霄正好請來大夫,為蘇錦暄診治風(fēng)寒的情況。
好在她的風(fēng)寒不嚴(yán)重,喝幾副藥調(diào)理身子便可恢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