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暄睜大眼睛,不停地注視著安晴,臉上浮現(xiàn)一絲驚詫,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她就是五皇子的心上人。
“實(shí)在抱歉!是我莽撞了!害得你摔倒,你有沒有受傷?”蘇錦暄十分愧疚,擔(dān)憂地問道。
她生怕弄傷了安晴,被賀承越記仇。
安晴面對蘇錦暄時(shí),變得有些畏懼,她一直頷首,不敢直視蘇錦暄,也沒有出聲回答,而是不停地?fù)u頭。
隨后,她輕輕拿開蘇錦暄扶著自己的手,徑自蹲到地上,滿目絕望地看著眼前碎了一地的瓷片。
這幾樣珍貴瓷器是皇后命她送來泰康宮獻(xiàn)給太后的,這下好了,她不但交不了差,回到元景宮還得受到嚴(yán)厲的責(zé)罰。
畢竟皇后早就看她不順眼,總想著法子抓住她的錯(cuò)過折磨她。
她身上還舊傷未愈,恐怕又要添新傷了!
安晴心情悲涼,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將碎瓷片撿起,一片一片放回托盤中。
“誒!你別撿了!小心劃到手!”蘇錦暄看著不停忙活的安晴,連忙蹲到她身旁,開口勸阻道。
看著安晴的手總?cè)ビ|碰那些鋒利的碎瓷片,蘇錦暄眼中滿是擔(dān)憂之色。
“奴婢失職,將皇后娘娘準(zhǔn)備獻(xiàn)給太后娘娘的珍貴瓷器打碎,就是這碎瓷片,奴婢也得撿回去領(lǐng)罰。”安晴不顧勸阻,執(zhí)意為之。
“唉!都是因?yàn)槲?,害苦你了!”蘇錦暄再次愧疚地認(rèn)錯(cuò),出手阻止安晴撿碎瓷片,安晴卻不聽,仍舊堅(jiān)持去撿。
兩人相爭之下,碎瓷片在安晴手指上劃出一個(gè)小口,鮮血瞬間滴落下來。
“哎呀!我都說了!你會劃傷的,叫你別撿了!你怎么那么倔呢?”蘇錦暄氣急不已,連忙從衣袖中掏出帕子,貼心地為安晴做個(gè)簡單的包扎。
“奴婢沒法交差,只能……”安晴低下頭,畏畏縮縮地出言解釋。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止血要緊,否則你有個(gè)三長兩短,賀承越肯定殺了我!”蘇錦暄語氣不耐煩地打斷安晴的話。
安晴一動(dòng)不敢動(dòng),怔怔地看著蘇錦暄,任由她包扎自己手上的傷口。
眼前如此暖心的蘇姑娘,令安晴發(fā)覺似乎與她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傳聞中的蘇家嫡女是位任性刁蠻的千金,自幼受盡各方寵愛,整日無法無天。
今日一見,安晴才知道蘇家嫡女并不如傳聞所說那般難相處,反而有些平易近人,滿身的氣質(zhì)和自信顯現(xiàn)著她尊貴的身份。
眼下看來也就真的只有她夠資格坐上那靖寧王妃之位。
復(fù)雜的情緒在安晴心中聚集,她對蘇錦暄有著幾分羨慕及幾分嫉妒。
“是奴婢自己不小心,不怪姑娘。”沉默良久,安晴終于出聲攬罪。
蘇錦暄為她的手包扎完畢,扶著她站起身,面露親和笑意,說道:“你叫安晴,對嗎?”
“回姑娘,奴婢正是安晴。”安晴低下了頭,小聲應(yīng)道。
“行!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受罰的,這瓷器本就因我的冒失才被打碎的,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這就親自去元景宮請罪。”蘇錦暄善解人意道,準(zhǔn)備挺身而出承擔(dān)罪責(zé)。
“萬萬不可!姑娘您身為名門貴女,怎可為奴婢頂罪?還是奴婢自己去領(lǐng)罰吧!”安晴卑微,不敢接受蘇錦暄的好意,連聲拒絕。
“你別想太多了,我去向皇后娘娘解釋清楚便可,她會看在我爹的份上,不會給我太重的責(zé)罰?!?br/> 蘇錦暄不給安晴拒絕的機(jī)會,直接搶過她手中的托盤,轉(zhuǎn)身便要朝著元景宮走去。
安晴連忙追上前,止住蘇錦暄的步伐,解釋道:“姑娘,不必去元景宮,奴婢自己到泰康宮向太后娘娘請罪便可?!?br/> “向太后娘娘請罪?”蘇錦暄面露驚奇之色,思索了一會,忽然松下一口氣。
她上揚(yáng)嘴角,露出安心的笑意,說道:“既然如此,那更應(yīng)該讓我去解釋了!你且安心,本姑娘定會為你擺平一切?!?br/> 蘇錦暄拍了拍胸脯,一臉的信誓旦旦,隨后帶著安晴直往泰康宮而去。
她們來到泰康宮的大殿門口,聽見殿內(nèi)傳出太子妃哭哭啼啼的聲音。
蘇錦暄心知肚明,這太子妃怕是告狀來了,而且玩的依舊是從前屢戰(zhàn)屢敗的把戲,她還真是屢試不爽。
蘇錦暄在殿外停住了腳步,朝著守在門口的宮人比出一個(gè)“噓”的手勢,不讓宮人通傳。
她靜靜地停留在殿外,跟在身后的安晴和恕麗同時(shí)停下腳步,皆帶著一臉疑惑的神色看著蘇錦暄,不知她所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