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猶如一道驚雷劈向蘇錦暄,她面露震驚,不敢置信地看向跪在她面前的賀承越,發(fā)現(xiàn)他此時正對自己投來深沉而算計的目光。
他到底是想搞何種把戲?
蘇錦暄感覺自己真是越發(fā)看不透他的心思了,總覺得他心中隱含著陰謀詭計,打得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只能怔怔地坐著,一句話也說不出。
太后一聽,面露欣喜笑意,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難得越兒對婚事上心,那便如你所愿,哀家近日會與你父皇重新商討,選一個良辰吉日,好讓你倆早日成婚,也算了結(jié)哀家的一樁心事?!?br/> 蘇錦暄心一緊,連忙起身下跪到賀承越身側(cè),著急發(fā)聲:“太后娘娘,暄兒.......”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賀承越打斷:“祖母,孫兒還有一事相稟?!?br/> 他說話的同時,還轉(zhuǎn)頭瞪了蘇錦暄一眼,眼神示意她別亂講話,免得驚擾太后。
蘇錦暄感受他的警告,不敢輕舉妄動,憋屈地閉了嘴。
無法發(fā)表意愿的她心有不甘地瞪回賀承越,想說的話沒能說出口。
太后用好奇地目光看著跪在眼前的兩人,發(fā)現(xiàn)他們在暗中對視,誤以為他們是在眉來眼去,心里沒來由地樂了起來。
她仍舊保持著慈眉善目的笑意,輕聲問道:“越兒有何事相稟?”
賀承越突然回過頭,朝著殿門方向揮手示意。
而后,一名宮女手托著一盤碎瓷片進(jìn)門。
“越兒,這是何意?”看著進(jìn)門的宮女,太后不解地問道。
賀承越思慮一番,隨后拱手認(rèn)罪:“祖母,孫兒剛才在來泰康宮的路上,走路太急不小心撞倒這名宮女,導(dǎo)致母后有意獻(xiàn)給您的珍貴瓷器被打碎了,還請祖母降罪,孫兒愿承擔(dān)一切責(zé)任!”
話落,殿中一片嘩然。
蘇錦暄與安晴皆是滿目震驚,她們不曾想到,賀承越就這樣把一切罪責(zé)攬到自己身上。
“怎么這么不小心?這可是紂北趙家進(jìn)獻(xiàn)的珍奇寶物,可謂價值連城?!碧笮挠胁话?,看著宮女手中的碎瓷片,一臉惋惜地?fù)u了搖頭。
此刻殿中氣氛有些緊張,眾人皆屏氣凝神,等候太后發(fā)落,同時生怕太后不悅而對五皇子重罰。
蘇錦暄這下心里過意不去,本來這事就是她先惹出來的禍,還連累了安晴,這下五皇子還替她頂罪,令她的心難安,她可不想欠他人情。
她思索著,立馬出聲主動認(rèn)罪:“太后娘娘,莫要聽五殿下胡言!此事全是暄兒一人之錯,不關(guān)五殿下的事,這珍貴瓷器是因暄兒冒失撞倒這名宮女,才導(dǎo)致被打碎的,要罰便罰暄兒一人吧!”
賀承越目光驚奇地看著蘇錦暄,正想開口繼續(xù)攬罪,只見安晴先他一步,下跪到太后面前,不??念^求饒:“太后娘娘饒命!此事無關(guān)五殿下和蘇姑娘!是奴婢自己粗心,沒能完成差事,要罰便罰奴婢一人!”
看著眼前這一個兩個都互相攬罪,太后瞬間無言。
她簡單地掃視這三人一眼,輕嘆一聲道:“行了行了!哀家都沒說要責(zé)罰你們,怎么一個兩個都這般著急攬罪,你們都起來吧!哀家是不會罰你們的,都放心吧!”
“太后娘娘,您還是罰暄兒吧!暄兒闖出來的禍,暄兒一人承擔(dān)!否則此事若是傳到皇后娘娘那兒去,怕是不好交代?!碧K錦暄心有所慮道,一臉真誠地認(rèn)了錯。
太后想了想,隨后吩咐身邊的蘭嬤嬤將經(jīng)書拿來,讓她把經(jīng)書呈給蘇錦暄。
“行了!你們都起來吧,既然要罰,那便罰暄兒抄經(jīng)書吧!暄兒你也該長長記性,日后切不可再這般冒失了!”
太后果斷做出這番決定,如此一來,既不會罰得太重,又可堵住眾悠悠之口,皇后那兒也好交代。
“祖母,您還是罰孫兒吧!”賀承越有些不忍心蘇錦暄被罰抄經(jīng)書,遲疑地懇求道。
“罷了,此事就這樣吧,哀家既罰了暄兒,你母后也不敢再怪罪了,此事就翻篇,誰也不許再提?!碧髷[了擺手,語氣十分堅決。
見太后沒打算追究的意思,蘇錦暄松下一口氣,連忙磕頭謝罪:“多謝太后娘娘恕罪,暄兒日后定不會再犯。”
太后目光慈祥地看了看他們幾人,隨后擺手稟退:“得了,既然越兒回來了,暄兒你便多同越兒聚聚,培養(yǎng)感情,哀家有些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三人齊齊告退,便出了殿門。
賀承越走在前頭,安晴有些畏懼地跟在他身后,蘇錦暄則走在最后頭。
她看著前方兩人越走越近,心中思緒萬千,更是放慢腳步刻意與他們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