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面色沉重,心有不安地問道:“賢侄有何事需本王相助?”
賀承越思慮一番,鼓起勇氣向奕王懇求:“近日發(fā)生的種種,必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侄兒懇請皇叔公開卓言與容家人的關(guān)系,如此一來,方有理據(jù)徹查容家,好為暄兒證明清白。”
此事唯有奕王相助,方可事半功倍。
“賢侄所言,是否關(guān)于近日坊間流傳蘇家嫡女被賊寇玷污的這一流言?”
“沒錯,但事實并非如此,侄兒當(dāng)日救下暄兒之時,她只是扭傷了腳,并無異常,仍是完璧之身,并非如流言那般遭賊寇毒手?!辟R承越細細道明當(dāng)日所見,選擇無條件相信蘇錦暄。
奕王逐漸陷入沉思,隨后開口道:“前幾日蘇家嫡女遇賊寇綁架,而卓言的失蹤使奕王府牽涉其中,本王早已派人搜尋幾日,卻了無音訊?!?br/> “當(dāng)時,卓言將暄兒騙至京郊已成事實,若不早日查清真相,奕王府恐遭牽連?!辟R承越說出其中要害,希望奕王能夠施以援手。
“唉!遇兒與暄兒自幼來往甚密,這暄兒一向討人喜愛,本王更不愿相信那流言是真的?!鞭韧醮丝痰膽B(tài)度零模兩可,令人摸不透。
“相信子遇也不愿意看到暄兒蒙受不白冤屈?!辟R承越趁機進一步勸說。
奕王思慮幾番,又哀嘆一聲道:“賢侄想維護暄兒的心,本王明白,只是眼下,若本王貿(mào)然公開卓言與容家的關(guān)系,因此與容家結(jié)怨,恐遭報復(fù),如今奕王府實在經(jīng)不起摧殘,所以本王不得不謹慎”
奕王生性膽小怕事,現(xiàn)下許多變故已經(jīng)壓得他喘不過氣,他生怕惹上更多麻煩給奕王府帶來危機。
勸說無果,賀承越不愿就此放棄,進一步勸道:“若是還暄兒一個清白,也是為子遇報仇,畢竟這背后是何人,可想而知?!?br/> “這……”奕王心中仍舊諸多顧慮,不敢貿(mào)然行事。
“若是能夠查清真相,奕王府便可撇清罪責(zé),否則卓言這一關(guān)鍵罪證一旦上報父皇,奕王府將是第一個遭殃的,畢竟卓言是奕王府的人,恐怕難辭其咎?!?br/> 這三言兩語便將奕王唬住了,賀承越勝券在握,便不再多言。
隨后他起身對著奕王道別:“皇叔好好考慮,至于易楷,為了保證他的安危,先將他留在靖寧王府,侄兒今日打擾了,先行告退?!?br/> 奕王送賀承越出了正廳,才走出門沒幾步,奕王妃便慌慌張張跑來,將賀承越的去路攔住,焦急問道:“五皇子,你告訴皇嬸,遇兒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回不來了?”
賀承越瞬間為難,不知該如何作答,他轉(zhuǎn)頭請示一眼身邊的奕王。
“王妃,休得無禮!”奕王大喝一聲,接著對奕王妃身后的婢女命令道:“帶奕王妃下去!”
“是!”婢女應(yīng)下,上前拉起奕王妃,小聲勸道:“娘娘,咱們回去吧?!?br/> “不!五皇子,你快告訴皇嬸,遇兒到底怎么樣了?”奕王妃情緒有些失控,死活不肯離開,非要聽著賀承越親口說出答案。
“子遇他……”賀承越猶猶豫豫地出聲。
“還不快帶王妃下去?”奕王對著婢女怒喝道,生怕奕王妃聽到真相承受不了。
婢女被奕王的怒喝聲嚇得不敢耽擱,立馬拉著奕王妃離開。
待奕王妃離開之后,奕王對著賀承越輕聲道:“別擔(dān)心,你皇嬸那兒,本王慢慢同她講?!?br/> 賀承越不作聲,心情復(fù)雜地點了點頭。
剛剛奕王妃幾近崩潰的樣子,令賀承越心中有些觸動。
他看到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憂慮,瞬間想到他那個自私自利的母后。
若是當(dāng)年,他的母后能像奕王妃這般在乎自己,他也不至于淪落到被送離京城八年。
有時候,他還是很羨慕賀子遇,能夠擁有真切的父愛和母愛,還贏得了蘇錦暄的心。
這些都是他可望不可即的東西。
見賀承越陷入沉思,奕王輕喚一聲:“賢侄,本王明日便向皇兄稟明卓言與容家的關(guān)系,請旨徹查容家,畢竟蘇相曾經(jīng)于本王有恩,本王總不能見死不救。”
見奕王終于答應(yīng),賀承越便放心幾分,松下一口氣,恭敬道:“那便有勞皇叔了!”
幾日后,宮中傳出消息,容家大公子被抓拿,原因是意圖傷害蘇家嫡女。
有了奕王的幫助,真相很快水落石出,卓言也被抓拿歸案。
太子妃因此受牽連,被禁足半月,并罰月俸。
容家大公子身為幕后主使,供詞上說因看不慣自家妹妹太子妃時常受蘇錦暄欺壓,故而肆機報復(fù),買通賊寇打算恐嚇?biāo)?,但賊寇未曾毀她清白。
容家因此事深受重創(chuàng),太子妃因此失了寵,在東宮的日子并不好過,使得程良娣的氣焰更加囂張。
蘇錦暄的清白終于得以澄清,流言不攻自破,她再也不用被禁足在相府?dāng)?shù)云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