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剛從宮中回來,一踏進王府,便聽見下人們議論紛紛。
經(jīng)一打聽,才得知王妃惹怒王爺,故而王爺動怒將她禁足。
她驚覺大事不妙,直奔正院而去。
一進書齋,顧不上別的,便一頓著急相勸:“殿下,王妃生性貪玩,但無壞心,您好好說,她是會聽的,您千萬別同她置氣,傷了你倆的和氣呀!”
賀承越坐于書案前,注意力放于手中的冊子,待崔嬤嬤安靜下來之時,他才抬頭看向她,不緊不慢道:“崔嬤嬤,莫要擔心,本王只不過想讓她長長記性,并不會罰得太重?!?br/> “可這才新婚幾日,王妃便遭禁足,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對王妃名聲不利?!贝迡邒咝闹谐錆M擔憂,真心為主子考慮。
“放心!本王自有分寸。”賀承越心中有著幾分把握,絲毫不慌。
“如今這情形,府中下人四處議論,王妃怕是要失去威信,這于她掌管后院極為不利,還請殿下三思?!贝迡邒呷耘f不放心,堅持勸說。
“無妨,本王會安排好一切,崔嬤嬤你就別擔心了,本王還有公務要忙,退下吧?!辟R承越不聽勸,擺了擺手直接將崔嬤嬤稟退。
勸說無果,見賀承越仍舊不為所動,崔嬤嬤既是擔心又是無奈,但不敢多言,最后只能悻悻退出書齋。
一直陪在書齋中的冷霄聽著崔嬤嬤的話,瞬間有些擔憂,實在看不下去主子與王妃這般鬧不和。
他忍不住上前相勸:“殿下,屬下覺著崔嬤嬤言之有理,今日之事怕是對王妃極為不利?!?br/> “若本王對她的任性胡鬧視而不見,那才是真的對她不利?!辟R承越態(tài)度十分強硬,直接將冷霄的話堵了回去。
“可是……”冷霄想繼續(xù)相勸,卻找不到適合的言語。
“你很閑嗎?連本王的決定都要過問?莫不是你想替王妃禁足?”賀承越有些不耐煩地打斷,聲音中帶著幾分嚴厲,令人生畏。
冷霄立馬閉嘴,不敢再惹主子生氣。
這下賀承越的心靜不下來,更是郁悶,不曾想這蘇錦暄真會收買人心,這一受責罰,個個都來替她求情。
蘇錦暄被禁足在屋中學習賬目,房門被人守著,出也出不去,她除了心情煩躁,別無他法。
誰叫她如今住在賀承越的屋檐下呢?只能聽從他的安排,任他差遣,還得被迫幫他掌管后院,這日子實在艱難。
她真恨不得立刻進宮將安晴要回府中來,她才好早些全身而退。
想了想,她打算過幾日找個由頭進宮,便向皇后要人,反正皇后答應過她,只要她乖乖嫁入王府,就把安晴給她,總不會食言的。
蘇錦暄坐于書案前,逼迫自己認真看賬目,卻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站在身旁的顏落看不下去,對蘇錦暄提議道:“王妃若是累了,便歇息吧,待會崔嬤嬤或是殿下來了,顏落替你打掩護?!?br/> 蘇錦暄放下賬冊,抬眼用感動的目光看向顏落,輕笑道:“阿落你真好!”
“王妃待顏落也很好。”顏落低下頭,小聲應道。
“哎!可惜如今我身不由己,更不能連累你,掌管后院事務,并非我所愿,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做個王妃,怎么就那么難?”蘇錦暄滿心無奈地嘆道,心情更加郁悶,頭疼自己總被迫接受不愿意的事情。
顏落看出蘇錦暄臉上的為難之色,心情同樣復雜,她理解蘇錦暄的心情,但如今一切都無法自己做主。
她想了想,還是對蘇錦暄勸道:“王妃,您身為朝臣貴女,生來注定不凡,而這靖寧王府不像奕王府,殿下身為嫡皇子,肩負重任,自然沒法如世子那般,事事縱容您,您還是得學會接受這一些,扛起屬于您的責任?!?br/> 顏落這一番話,令蘇錦暄刮目相看,她雖然一名暗衛(wèi),卻對事情看得如此通透,令蘇錦暄心生佩服。
蘇錦暄想了想,長長嘆了一口氣:“唉!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我就是忍不下這口氣。”
感嘆幾聲后,她認命了:“罷了,不多說了,我畫一會畫解乏吧?!?br/> 說著,她從書案下的匣子中取出兩幅畫,將其中一副打開,鋪平在書案上。
畫一呈現(xiàn)在顏落面前,顏落整個眼神都亮了,畫中男子風姿凜凜,身穿戰(zhàn)袍,一臉溫暖笑意。
顏落指著畫,一臉驚奇地問道:“王妃畫的可是世子?”
“嗯,雖然子遇哥哥不在了,但我不想世人忘了他,所以便將他畫下來?!碧K錦暄點頭應道,繼續(xù)拿起毛筆沾點染料,在畫中仔細描繪,筆下栩栩如生。
“王妃畫得可真像!”顏落直盯著畫像移不開眼,不禁贊嘆一句。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聲渾厚的男音響起:“確實挺像的,只是王妃在王府懷念別的男人,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