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沖出柴房時,就看到一位穿得有些臟亂,腳下趿拉著一雙布鞋的漢子,肩膀上扛著一位體態(tài)苗條的少女,推開籬笆柴門正準備往外走。
這位少女雙腿不斷蹬踢,還扭著屁股,可是這位大漢抬起手臂,將少女的身體穩(wěn)穩(wěn)地固定在肩膀上,少女的掙扎完全是徒勞的。
“發(fā)生了什么事?”
楊木左右看看,開口問道。
“嗯?”
肩扛著少女的漢子,轉(zhuǎn)過身來詫異地看著一身狼狽的楊木,接著扭頭看向這戶農(nóng)家的主人,黃瓜和田花夫婦。
“這人是誰???”
黃瓜先是看了一眼楊木,然后陪著小心跟這位漢子解釋道:
“這位后生是昨晚來的,他說他是一位大學(xué)生,跟朋友進山旅游失散迷路了,想到我們這里避雨借宿,我們就答應(yīng)讓他進柴房避雨了。”
被賈強扛在肩上,頭部倒懸的少女,長發(fā)垂向地面,一轉(zhuǎn)頭,以一種奇怪的角度看到楊木,趕緊開口呼救。
“救救我啊,我是被人販賣到這里的,你快救救我,快去幫我報警??!”
少女的聲音美若鶯囀,因為用力呼救,極其嘹亮,傳出數(shù)十米開外。
在黃瓜的身旁,站著一位年約三十上下的男子,一道亮晶晶地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淌,很明顯是個傻子。
“我……我……媳婦……”
這位男子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向父母表達,他很在意自己的媳婦被搶走了。
少女遭遇了什么,楊木當然是一目了然,不由得一陣苦笑。
你說你這么明晃晃地呼救,還喊我去報警,很明顯,不但你無法獲救,就連我也走不了。
“你快放下我,你們這幫壞人,我詛咒你們天打雷劈!”
少女一邊掙扎著,還一邊哭罵。
少女的話,令田花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小聲跟丈夫黃瓜嘟噥道:
“他爹啊,你說,會不會因為咱們做的事,讓天老爺發(fā)怒了,要不然昨天后山那邊為啥會打了一整天的雷啊!”。
“胡說!”
田花的男人黃瓜很是煩躁地將手里的旱煙袋舉起來,不過最終還是沒落到田花的頭上,田花卻習(xí)慣性地抱住了腦袋。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暴雨,還夾雜著可怕的雷暴,聽上去好像山都崩了似的,連黃瓜這種愣頭青莊稼漢,也覺得心神不寧。
黃瓜從前就聽老人說過,神樹窠內(nèi)長著一株千年老柏樹,很神的。
按照老傳統(tǒng)的說法,無論什么東西,年頭久了就會有了靈性,哪怕是一件死物,況且這株老柏樹,目測樹齡應(yīng)該不低于千年了。
雖然長了上千年,可是一點兒也不見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相反的,一直生機勃勃的,樹冠直徑幾乎達到百米,樹干也得幾個人合抱——這株千年柏樹橫著生長在神樹窠的崖壁上,沒人嘗試過到底能有幾個人合抱樹干。
于是,年柏樹生長的地界,包括這處小山村,由此得名“神樹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