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陸長青”
“職業(yè)?”
“新都臺實習(xí)記者。”
......
新都市、顯豐街道交警大隊。
陸長青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對面兩個中年男人。
雖然心中有些愧疚感,但此時此刻,更多的是憤怒!
剛才交警把監(jiān)控車禍路段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看過了。
陸長青屬于正常駕駛,沒有超速,且行駛在三條路的中間路段。
反倒是他撞死的那個老人,行為可疑。
她是從旁邊步行道上,突然躥出,沖到了陸長青的車前。
也就是說,陸長青并不屬于過錯方,哪怕要承擔(dān)責(zé)任,也不會承擔(dān)主要責(zé)任。
但是,他畢竟撞死了人!
私了!
這是那位姓吳的交警給出的意見,而且已經(jīng)將死者的家屬帶到了陸長青面前。
“一百萬!”
“嗚嗚,爸啊,你死得好慘??!”
“小子,你撞死了我爸,必須陪一百萬,不然我要讓你坐牢?!?br/> “爸啊,都怪我,沒有照看好你,讓你被人給撞死了。”
兩個男人,一個兇神惡煞索要賠償,一個痛哭流涕,緬懷死去的親爹。
許清彤站在旁邊,臉色復(fù)雜,眼神始終停留在沉默的陸長青身上。
他才二十一歲,年少有為,前途無量,現(xiàn)在就背上一條人命了。
哪怕他不是故意的,他現(xiàn)在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年輕的男人動了動嘴角,目光撇過在辦公桌上打字的交警,最后回到這姓羅的兩兄弟身上。
“一百萬,我是不可能給的?!?br/> “事發(fā)路段的監(jiān)控大家都看了,你們爸爸是從路邊沖到中間車道去的,完全是刻意尋死,只是湊巧賴上了我?!?br/> “我行車記錄儀剛才也看了,視野盲區(qū),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側(cè)面過來的......”
“小子!”
陸長青的話被打斷,繃著臉看著羅貫武。
羅貫武惡狠狠的瞪回去,跟這些年輕人打交道,他門清兒。
聲音大,氣勢足,關(guān)鍵時刻打斷對方的話,別說什么高材生,哪怕你是勞什子辯論高手,也說不清楚一二三四。
“我爸的命,是你小子撞沒的,一百萬,你必須給!不然今天,你就別想走出去!”
陸長青深吸一口氣,看向吳姓交警。
“吳警官,有人威脅我!”
吳警官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來,“協(xié)商就好好聊,別吼那么大聲,這里是交警大隊,旁邊就是刑警隊。雖然你們這事犯不上刑事案件,但你們總不想鬧到那邊去吧!”
羅貫武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死的又不是他爸,這小子當(dāng)然不激動?!?br/> “是的,我爸在街坊鄰里都是有數(shù)的好名聲,好人一個。如今這么慘死,年輕人總要給個說法吧!一百萬,其實不多,你看你開的車,都要五六十萬呢,隨便拿出一筆錢來,我們保證不煩你?!?br/> 后面的話,是之前痛哭流涕的男人說出,應(yīng)該是叫羅貫文。
一唱一和,一軟一硬,如果換一個人,處于陸長青這個境地,可能真就妥協(xié)了。
或者往下講講價,給個幾十萬,把這事了解了。
但是陸長青不會!
他目光冷淡,神色從容。
“吳警官,我可以拜托你查一下死去那位老人的情況嗎?”
“小子,你什么意思?”
“我他嗎要揍你,你查我爸干嘛?”
吳警官怔了怔,不太明白陸長青的意思。
無視兩兄弟的吼叫,陸長青慢條斯理的解釋,“我覺得我是被碰瓷了。之前我碰到過夏寧檢察官,她提到過交通法和刑法那一塊兒有所改動,注意就是用來針對碰瓷詐騙這一塊兒的。按照她的說法,如果是由碰瓷造成了的巨大傷亡,無過錯方,是只承擔(dān)少許責(zé)任,甚至不承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