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來的又快又猛,而且還有說不出的熟悉,她心弦似被人猛地扯緊,又鈍又疼,還好大姐察覺到她不對勁,及時扶住了她。
焦急的關(guān)切聲,將她腦中紛雜的聲音趕了出去。
“沒事,就是起的有點(diǎn)急,大姐,你看好東西,我走了?!睍r間緊巴巴的,柳宓忽略大姐擔(dān)憂的目光,快速離去。
王嫂子男人是村子里的木匠,平時農(nóng)閑時做點(diǎn)輕巧物件去集市上賣,誰家孩子成親或者是出嫁閨女,少不得托他打家具。
男人有手藝,女人是個有心眼的,倆口子把日子過的紅火,不知道讓人多眼紅!
倆人如今也就這一個兒子,寵的跟個眼珠子似得,那小胖墩又愛吃她做的東西,如今用這黃雀,換一點(diǎn)下鍋的粟米,想必難度不大!
更何況她還有腌魚方子呢。
王家早年就分家了,小夫妻住在新起的房子,屋子構(gòu)造跟柳家差不多,土墻外粉刷了一層白漿,房頂用上了青色瓦片,遠(yuǎn)遠(yuǎn)望去氣派不已,如今剛?cè)肭铮h笆圍欄上滿是細(xì)長的窩瓜,干凈寬敞的院子,晾曬著今年剛打下來的新谷。
“嫂子”柳宓臉上露出笑意,迎著她打量的目光上前。
“柳家四丫頭?今個怎么有空來了?”不大熱絡(luò)的跟她打招呼。
“柳家四丫頭,你身上好香啊,你是帶了啥好吃的?快給我掏出來!”王小胖墩果然沒辜負(fù)她的希望,靠近她后聞到香味,二話不說扯著她衣裳就要吃的!
王嫂子臉色不大好,擰著自個兒子耳朵,“四丫頭是你能喊的嗎!叫四姐!”
說罷,臉色不大好看的瞥向柳宓,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這柳家丫頭越發(fā)的機(jī)靈,一不小心就得掉到她挖的坑里。
柳宓裝沒看到她的戒備,暗暗解開布袋上的繩子,烤黃雀獨(dú)有的香味便散發(fā)了出來,王胖墩眼前一亮,飛快抽走一串黃雀,也不顧他娘要?dú)⑷说哪抗?,一把塞到口里?br/> “好吃,真好吃!”滿嘴是油,還不停的吮著自個手指。
柳宓壓下嘴角的弧度,將袋子摘下遞給他,王嫂子本想拒絕,可見到兒子狼吞虎咽的模樣,她又于心不忍,只暗暗罵了聲冤家。
“嫂子,前些日子您不是問我腌魚的法子嗎?今個趁著沒事,想著來跟嫂子交流一下”
交流是假,傳授是真,王嫂子讀懂她的意思,臉上迅速浮起驚喜,拉著她一口一個妹妹,叫的歡快。
柳宓做足了姿態(tài),王嫂子拍著胸脯說要是有啥難處跟她說一聲,柳宓等的就是這話,緊著說了自個想要些粟米,谷物。
被她哄得高興的女人也不小氣,拿著她裝黃雀的袋子,大度的挖了小半袋。
柳宓拎著袋子,這足足有三斤多!原先虛假的笑意,如今變得真誠許多。
說了些場面話后,感激的告辭。
王嫂子把人送走,關(guān)籬笆門的時候,才恍恍惚惚知道自個被灌了迷魂湯,不過,看兒子不舍,卻還巴巴舉著最后一只黃雀,喂給自個的時候,那口濁氣倒也散了!
罷了罷了,一點(diǎn)子谷子罷了!
要說柳月珠也沒期盼小妹能借來糧食,但是見到真的糧食后,激動的淌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