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喬仿佛魔怔一般的猛地抬頭。
這樣的話,依稀仿佛。
久遠的記憶如潮水一般的涌來。
心,咚咚的跳著。
提醒著她,這不是夢。
她,好像回到了過去!
十一年前,她和秦以澤剛剛結(jié)婚,這一天是大年三十的清晨,秦以澤出去和同學(xué)聚會,她想跟著去,可是被拒絕了。
住在隔壁的白蕓,也是她在秦家認識的唯一的朋友,給她出主意說,對待秦以澤就得一哭二鬧三上吊。
否則,秦以澤就會被他的高中同學(xué)給勾去了魂,再也不要她了。
她當(dāng)時滿心滿腦子都是秦以澤,因為自從結(jié)婚以來,他對待她,淡漠而又疏離,她愛他,愛的瘋狂,愛的執(zhí)著。
只要有一點可能,她都會去嘗試。
于是在秦以澤要走的時候,她為了愛情,為了顯示自己對愛情的執(zhí)著,一頭撞向了冰冷的墻壁。
當(dāng)時就昏過去了。
自然,秦以澤確實沒走成。
因為秦媽媽急火攻心,也一頭栽倒在地。
本來是喜慶的大年三十,結(jié)果婆媳二人都進了醫(yī)院。
好在問題都不大,于是折騰了一圈回了家。
但是,此時也已經(jīng)下午了。
秦家人又餓又累,還要忍受左鄰右舍的指點,從此之后,她的臉上就貼上了恥辱的標簽。
但是,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想到這里的顧喬喬握緊了雙手,垂下眸子。
看顧喬喬始終沉默,秦以澤也沒了耐心。
淡淡的掃了一眼床上的少女,轉(zhuǎn)身離開了。
挺拔的背影如筆直的松柏,很快消失在臥室里。
顧喬喬呆滯了片刻,猛地的翻身下床。
站在花梨木地板上,就算是穿著襪子,可是那一剎那的冰冷也很快的傳到了腳底。
她不再遲疑。
快步的走到了窗戶前。
秦家的窗戶很大,寬敞明亮,不過樣子有些古樸,下面帶著插銷。
她咬著牙,顫抖著打開插銷,一把的推開了窗戶。
一股逼人的涼氣瞬間就打在了她的臉上和身上。
陽光很明媚。
也很燦爛。
因為突如其來的冷空氣,她的嘴唇顫抖著,牙齒咯咯的響。
她還活著,這是真的。
雖然不是年飯的時間,但還是有孩子們在放鞭炮。
外面的院子里,高大的海棠樹依然挺立。
這是秦家位于帝都的老宅。
是秦家祖上的宅子之一,面積很大。
加上廂房和花園,大約有八百多平方米。
后來因為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實在待不下去,賣掉之后搬去了另一個小區(qū)。
因為是樓房,自然也沒了這個古樸典雅的老院子。
顧喬喬緩緩的關(guān)上窗戶,看著書桌上的日歷。
1986年2月8日,除夕!
在看看墻上的掛鐘,下午14點正。
她來到了大衣柜的鏡子前,身子驀然僵住。
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面色慘白,嘴唇顫抖的女孩。
烏黑的頭發(fā)有些凌亂,張了張嘴,“啊……啊……”了兩聲,聲音略帶沙啞,但是她還能說話。
她的身上穿著紅色的毛衣,下面竟是綠色的褲子。
看起來不倫不類。
但是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額頭處的青紫,此時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