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的養(yǎng)殖場建在村口的荒地,蓋的是草棚子,用高高的木欄桿圍起來,旁邊建了個白墻泥土屋,就是技術員住的。
陸霜降跟著村支書往豬圈去,因為秋天,天氣潮濕,豬圈又沒及時清理干凈,一股子惡臭味撲面而來。
村支書卻面不改色,只面帶憂色地看著萎靡不振的豬,一只只臥在豬圈的地上,原本肥壯的身子都縮水了。
養(yǎng)殖場的技術員姓楊,是個高瘦的中年人,是從縣城里下來的,此時正在查看一只豬仔,后者臥倒在地,哼哼唧唧。
“楊技術員啊,這些豬怎么樣了?還能不能活???”村支書憂心忡忡地問道。
楊技術員站了起來,搖了搖頭,“剛才死了一只豬仔,是準備留著明年當種豬的。而且,這豬瘟還在擴散,哪怕我隔離了,它們都一只只病倒了,特別是豬仔,抵抗力弱,病得更快,死得也更快。這位是?”他注意到跟在村支書身后仔細查看翻看豬仔的陸霜降,“你別亂動,它們現(xiàn)在虛弱著呢!”
“這是方珍珠的閨女,阿霜,她說自己在學校里學過一些醫(yī)豬的知識,想來看看豬。”村支書回道。
一聽說是方珍珠的女兒,楊技術員臉色一變,冷哼道,“呵,學校里還教醫(yī)豬嗎?我怎么不知道?你怕是想讓你娘不負責任,來搞事情的吧!我早跟你娘說過注意事項,她卻聽都不聽,這豬到她手里不到兩天就出事了,弄得現(xiàn)在村子里損失巨大。你們家別想推卸責任!”
陸霜降面色平靜,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要真是我娘的責任,我們家也不會推卸。但是,我總得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吧?又不是喂老鼠藥,還能立桿見效的!我娘養(yǎng)個兩天就全病了,這本來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