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老樁真的跪下來磕頭,看熱鬧的這會又炸了。
“哎呦呦,這……這怎么能真磕頭?。 ?br/> “到底是長輩,這磕頭誰受得起?”
“唉!誰叫許老樁命不好,攤上這么這個婆娘這么個兒媳?”
“我呸!”牛大珍在人群里冷笑,“要我說,這有些人落到今天這地步還不是從前自個造的孽?許三當年一死,可不就縱著自家婆娘把人莫三娘趕出了家門,連許三自個掙來的兩畝地都搶了去,現(xiàn)如今倒知道說什么恩啊情的了?!?br/> 聽牛大珍這么一說,先前還同情起許老樁的人又轉了風向,“大珍說的倒也是。”
“當年許三死的時候莫三娘哭的那叫一個死去活來,跳河撞墻鬧了幾次一心要跟著許三去了,這樣堅貞的好兒媳誰提起來不豎大拇指?”
“偏他們老許家可勁了欺負人家,嗐!”
這么多年只在這一刻,老許家才有人說要記她的恩念她的情。
“爹,我和春妮怎么受得起您這一跪?”莫三娘心里發(fā)涼,也“噗通”一聲也跪了下來,“您這不是要折我們娘倆的壽?”
許春妮笑了笑,想用親情來壓她?
實實在在吃了許老樁磕的幾個頭,許春妮才一副勉強能挪動自個的模樣往一邊避了避,“爺爺您見諒,我這傷實在太重不能跟著我娘一起跪下來。”
“其實說到底,我也只是想討個公道?!?br/> “總不能明明我吃了虧遭了罪,還必須得大人有大量我就必須一定得原諒別人,不然那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應該吧?”
“若這犯了罪的人都不用伏法,靠人求幾句情磕幾下頭就算了,那皇上定的王法豈不就是一張廢紙?”
“爺爺,您說是不是?”
“不過爺爺您方才說的也有理,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痹S春妮一通話把個許老樁說的吶吶無言后,卻又話鋒一轉,“若是想讓我不告官那也行,您先讓我奶和我二嬸親自跟我賠罪,并且……”
“我呸!”眾目睽睽之下跪了許久,王婆子又羞又惱,“你算是個什么東西?配老娘給你賠罪?”
許春妮無奈攤一攤手,“爺爺,您看,我都看在您老人家的面上愿意讓一步,可您看奶她……唉,算了!娘,咱們還是上縣衙去吧!”
許老樁一口老血直沖喉嚨,爬起來一腳狠狠踹在了王婆子的后背上。
他在這作好作歹丟了老臉不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跪自個的兒媳和一個傻子,這蠢貨居然在這關鍵時候又犯蠢?
許老樁做慣了農活力氣大,一腳踹的王婆子一口血就“噗呲”一聲噴了出來,人趴在地上半天都喘不進氣。
那口血從眼前灑過,還濺了幾滴在她臉上,把個跟王婆子跪一塊的王芳子給嚇的連聲尖叫。
“春妮啊,你奶奶若是個聰明人哪還會做出今天這蠢事來?”許老樁苦笑,“你是機靈孩子,就別跟她計較了。”
“爺爺踢她這一腳,也算是給你小出了一口氣,沒半個月她也下不了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