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道俊拔身影正從內(nèi)走出來,眾人立即收了聲,只見門內(nèi)的姬云墨微垂著深眸,青絲束冠,分明是精干,簡單的一身素白常服在朝陽的映射下卻宛若神君。
眾人只見姬云墨神色冷淡行至門檻,長腿闊邁,裙擺飛揚,真真是公子世無雙。
早已候在左右門邊的兩名面首立即半跪在地,伸出手懸空護著姬云墨抬腿的動作,像是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摔倒了一般。
“這是什么意思?”
“鄙人也還未看懂?!?br/>
相比整條街的唏噓聲,眾人見姬云墨卻只是抬眸漫不經(jīng)心看了一眼門外的公主府的大轎,無視半跪著的莫約還未及冠的面首,繼續(xù)往前走,候在旁邊的另外兩名面首又立即上前來,半虛扶著他左右,生怕他走平路也滑倒。
眾人又見首輔府外的五步臺階左右兩側(cè)皆半跪著十名面首恭恭敬敬候著,姬云墨每下一步臺階,臺階上的兩名面首便伸出手將小心翼翼他虛護著。
如若不是眾人知曉姬家世代從官,其中武將居多,姬云墨的亡父便是馳騁沙場四十載的護國大將軍,姬云墨十一歲已隨著父親走南闖北,在戰(zhàn)場經(jīng)歷了十年的生死交戰(zhàn),恐此刻只認為這首輔大人定是一位病嬌公子。
等他下完了臺階,這幾位面首又回到首輔府的轎身兩側(cè),姬云墨剛到轎前便有兩位面首自發(fā)一左一右想要攙扶他。
轎門前一左一右的面首也早已為他牽好了轎簾,令人只覺甚是夸張的是轎前正高高低低地蹲著兩名面首,正是形成階梯的人墩子。
這一幕剛好落在了撐著額角看好戲的金陵眼中,金陵不悅:“蓉兒,為何有人墩子?”
“回公主,這是都是府中邱管家安排的,奴婢也才剛知曉?!鼻锶莸褪?,雙手交疊在小腹,小心翼翼道。
金陵搖了搖頭:“吩咐下去,下次不要有這種事情出現(xiàn)了?!?br/>
“是?!?br/>
金陵這才倦倦地點點頭。
這邊,眾人又見兩位面首手抱琵琶候在轎窗旁,似要奏與姬大人解乏一般。
其他的面首皆排在轎身兩側(cè),每人都呈著各類異國珍果與各色令人生津的美酒。
如此排場,恐怕連當(dāng)今太子出行都未有此等囂張。
換做平常男子被自己未婚夫人的這么多小情郎服侍著,不說覺得顏面掃地雷霆大怒,也得像禮部尚書王大人那般,只消讓小情郎們在他面前站一站,就得氣得臥病不起。
只是任左右?guī)装偃四駪T注也未能在姬云墨臉上看到半分窘迫與怒意,他從容不迫,面色如常仿佛周圍的所有人皆為塵埃,入不得他的眼,只有對門外那頂紅色大轎才多停片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