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校園又熱鬧起來。
國慶回來第一天的課程安排,基本就是幾科老師輪流講試卷,聽完還要記錯題集,再由各科課代表收上去給老師檢查。
晚自習上課前,班長拿著一張報名表進到教室里,找同學報名參加運動會。運動會在月底舉行,現(xiàn)在就要報名,方便參加的學生課后去操場練習。
趙一錢不由得琢磨起來:“澄子你說,咱班班長是不是太老實了點啊!
于澄盯著她的身影,認同地點下頭。
齊莢已經(jīng)問了班級將近一半的人,報名的沒幾個。于澄跟她不熟,但怎么說呢,這姑娘身上有股子恬淡的氣質,跟日天日地的十八班格格不入。
說白了就不該是這個班里的人。
就像這次月考,于澄班級第三,年級排名五百八十六,齊莢是第一,年級排第六十三名,跟十八班成績嚴重斷層,能上重本的尖子生。
齊莢沒過多會就問到后兩排,祁原歪歪扭扭地靠在后桌上玩節(jié)奏大師,撩起眼皮子看她一眼:“運動會是吧,班長今年想讓我參加什么項目?”
這個班體育最好的就屬祁原,一般沒人敢上的項目最后都被他包圓了,也能真拿個名次回來。
齊莢說話輕聲細語:“想?yún)⒓邮裁茨阕约憾,有意愿打勾就行。”說完又補充一句:“可以拿榮譽的!
“榮譽是什么稀奇玩意兒!逼钤瓭M不在乎,眼神一直在手機上:“讓他們挑吧,剩下的給我。”
他學習上拖后腿,班級其他地方需要他的時候,也沒推脫過。
“嗯,謝謝,那到時候拜托你啦。”齊莢點頭,有他這句話,多少放下心一些,最起碼不用最后對著那些沒人參加的項目發(fā)愁。
她聲音很軟,那句“到時候就拜托啦”更是軟得能掐出來水一樣。
“誒!逼钤白∷蝗婚g想逗逗這人,似笑非笑站起來:“想讓我上也行,班長今年也給我們當拉拉隊?”
去年運動會的時候,因為組織不起來人,齊莢就一個人包攬了端茶倒水,給運動員加油的各種雜活。分部沒人在乎這些,像完成任務一樣,有人參加就行,自班的上場就喊幾聲加油。
只有當時的齊莢,穿著分部呆到姥姥家的紫紅色校服,在大太陽下拿著兩個小賣部十塊錢一個的大花球給班里同學挨個加油。
不少人都是看笑話,但他們自班人,從那天起突然就覺得,班長平時看著默不作聲的,但其實挺牛逼的。
趙炎在一旁聽著,開始嘴賤起來,擠眉弄眼的:“祁哥你說什么呢,班長什么時候說想讓你上了?”
于澄坐在前排,聽見這話忍不住作勢干嘔一聲。
齊莢聽懂是什么意思了,睜大雙眼,頓時不知道說些什么。
祁原回頭一巴掌拍趙一錢頭上:“老子上你媽。”
齊莢跟豆腐一樣白凈的臉,騰地紅起來,最后悶著頭,決定不理這幾個人,拿著名單繼續(xù)往下面問。
“澄子,你今年報什么項目?”許顏扒著點名表,忍不住口吐芬芳:“臥槽,怎么還有三千米?”
十八班是理科班,總共就沒幾個女生,運動會幾乎都要上場。
許顏:“我的天,咱班女生誰能跑?我跑八百都夠嗆,以前分部最多也就一千五啊!
齊莢也知道這個太強人所難,安慰她:“沒關系的,你們看看可以參加哪個就選哪個,盡量參加一個,實在不行,就……就我跑也行!
這是他們學生時代最后一場運動會,大家比往年重視。
于澄挺想試試的,她體育不差,這兩年跟著祁原逃課打架練也練出來了。要是對手夠垃圾,說不定能拿個名次。
還在琢磨,余光就瞟見身側晃悠過來一個身影,拿起名單,利落地在于澄那行勾了三千米。
于澄:“……我說我跑了嗎?”
祁原摸摸她腦袋:“我跑五千,你跑三千,正合適。哥幾個馬上就湊錢,去給你定制個橫幅加油!
于澄微笑:“……我謝謝你全家!
晚自習鈴聲打響,幾人回到座位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