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幽林別院格外熱鬧。
經(jīng)歷了之前種種凝重的氛圍,此時在夏家兩代家主的對峙下,場間緊張的氣氛達到了最高點。
夏老看著夏東河目光復(fù)雜:“你一定要忤逆我的意思?”
夏東河一臉認真與堅持,執(zhí)拗地看著夏老,默然不語。
夏老聞言一嘆:“那便由你。”
夏東河聞言面露喜色,以為父親回心轉(zhuǎn)意。卻聽夏老沉聲說道:
“我既然能夠傳你家主之位,自然也能收回?!?br/>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夏家家主!”
夏東河瞪大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爸,你為了這個年輕人,竟要廢除我家主之位?”
一般來說,世家之中,上一代家主年紀漸長,便會將權(quán)力給交下一代,這既是一種傳承,也是一種考驗。
但說是考驗,其實以培養(yǎng)為主。
除非是繼承人夭折,或者真的做出荒謬地決定,導(dǎo)致家族蒙受巨大損失,不然家主之位不會被廢除。
而此時,父親竟因為自己反對夏家全力支持蘇鄰,就要廢除自己家主之位,這讓夏家眾人,以后如何看他夏東河?
夏老此時卻也不再看夏東河,只是溫和地看向蘇鄰:“小蘇先生,我之前說的話,仍然作數(shù)。若是你有所調(diào)遣,我夏家必會全力配合!”
蘇鄰見狀,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夏老,直將夏老看得有些緊張,這才說了句:“可以。”
夏老聞言卻像自己得到支持一般,興奮地握起拳頭。
方老在一旁也看出了夏老的意圖。
他看向夏東河,眼中露出一絲可憐,這小家伙心智不差,但論老奸巨猾,比他爹真的差遠了。
不過這不妨礙他施展一些想法。
只見方老一改之前高冷學(xué)者的氣質(zhì),樂呵呵地走向蘇鄰:“這位蘇小友,老夫方鏡華,你可曾聽過我的名字?”
蘇鄰笑道:“靖華先生大名誰人不知,您對華國教育功莫大焉?!?br/> 這種恭維的話方老雖然聽過很多遍,但此時從蘇鄰嘴中說出,卻讓他非常受用。
果然不論是什么言語,最重要的還是由何人說。而今天在這小院之中,蘇鄰正是那萬眾矚目的焦點。
方老還想同蘇鄰說上幾句話拉近關(guān)系,夏老卻趕緊插進來:
“這少陵山的風景在南江省也屬一絕,小蘇先生既然來了,就應(yīng)該趁機游玩一番!”
“子陌啊,你對這少陵山最熟悉,正好當個向?qū)?,快帶著小蘇先生一起爬爬這少陵山!”
夏子陌聞言雖然有些不情不愿,但爺爺?shù)拿畈荒苓`背,她紅著臉拉著蘇鄰就往外走。
而蘇鄰見這少陵山靈氣充盈,早就心中有所念想。
既然此間事了,他也正想在這少陵山中潛修一陣,索性就任由夏子陌拉著自己走出幽林小院。
方老本來還想與蘇鄰結(jié)交一番,此時見蘇鄰被夏子陌強自拽走,不由吹胡子瞪眼睛,再也沒有之前風輕云淡的高人做派。
“夏老頭,這就不講究了吧?”
“以為有個孫女,就能為所欲為?”
夏老聞言嘿然一笑:“是啊,有孫女,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方老看著夏老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恨得直咬牙。
可惡的夏老頭,你以為就你有孫女啊?
不行,我得想辦法要來這位蘇小友的聯(lián)系方式,回頭讓雪柔同他好好親近親近!
此時夏東河愕然地看著兩個在各自領(lǐng)域皆是一方魁首的老人,竟像孩子爭糖般在意與蘇鄰的關(guān)系,不由覺得十分荒謬,剛剛被父親剝奪家主之位的難過也淡了許多。
只是他腦中十分混沌:
“莫非,我今天還沒睡醒,現(xiàn)在是在夢里?”
……
幽林別院中。
蘇鄰走后不久,方老也急急離開,不知要實施什么計劃。
此時院中只剩夏老與夏東河二人。
夏老看著夏東河略顯委屈的表情,不由長長一嘆:“東河,我知道你一心為了夏家好,但是你的目光太淺了。”
夏東河聞言面露不解之色。
夏老繼續(xù)說道:“經(jīng)過小蘇先生丹藥的調(diào)理,我的五臟六腑已然煥然如新,剛剛展露的氣勢,正是七品巔峰武者的力量,也是我長久以來一直壓制,不敢爆發(fā)的力量?!?br/> 夏東河聞言不聲不響地拍了個馬屁:“父親武道果然神威驚人,不愧是我華國軍神?!?br/> 夏老卻是說道:
“那你知道五臟六腑恢復(fù)完好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這意味著,我不出一個月,便能突破八品金身境?!?br/> 夏東河聞言面露驚色,這卻是他沒有料想到的。
“這就嚇到了?”夏老搖頭一笑,繼續(xù)說道:
“這還代表著,我夏萬林,今生有望問鼎武神境!”
此時夏東河張著嘴巴,再也管理不住表情,顯然被“武神境”三個字震撼到了。
夏老目光燦然地看著遼闊的少陵山景,臉上滿是豪情,仿佛煮酒論英雄一般說道:
“華國共有五大世家,處于所有家族勢力之巔?!?br/> “京極蘇家?!?br/> “尚都魏家。”
“漠北張家。”
“尚都韓家?!?br/> “粵邊沈家?!?br/> 說到這里,夏老笑了笑,似是考教般地問道:“你可知他們五家,憑什么能夠凌駕所有家族之上?”
夏東河遲疑了一下,答道:“是因為這五家最為古老,而家中弟子在華國各界執(zhí)掌要職?”
“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