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成看著臉色淡漠、眼神平靜、聲音鎮(zhèn)定的田園園,不由得慢慢站直了身子,走了過來。
田園園看著走近的趙玉成,手里的刀不由得握緊了。
男人的壓迫感迎面撲來,田園園竟然緊張地后退了一步,甚至還偷偷地咽了口唾沫。
趙玉成看著一臉警惕和戒備的田園園,微微瞇起了眼,冷冷地道:“你跟以前不一樣了?!?br/> 田園園一驚。
趙玉成劍眉微挑、眼神深邃,盯著田園園緊繃的俏臉,接著又說,“不過,我不管你又琢磨什么,這個家里是一分錢也沒有了。”
“我剛才上來的時候,跟曹軍民借了五十塊錢。等會兒在車站給兩家買點兒東西,不會讓你空著手回去的?!?br/> “剩下的錢都給你留下。不管是在我家住,還是回你家住,就是這么多了?!?br/> 田園園立即應(yīng)聲道:“好。我知道了,洗手吃飯吧。”
說完,便轉(zhuǎn)身接著切菜,緊繃的身子倒是緩緩放松了下來。
趙玉成似乎沒想到田園園這么干脆,卻也沒有再說什么,便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洗漱了。
田園園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麻利地把土豆絲兒切好,放入油鍋里炒了起來。
其實,剛開始聽趙玉成說自己不一樣了,倒把田園園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看出什么來了。
當聽到他提起錢來,田園園便松了一口氣。
好像原主是個財迷,這么被趕回去,回家之前是該跟男人撒潑打滾兒,要點兒盤纏和伙食費的。
自己沒有提,男人感覺不對勁兒了。也對,眼前的這個姑娘換人了嘛。
其實,嚴格說起來,田園園也是個極為財迷的姑娘。
自小在孤兒院長大,五歲的時候被養(yǎng)父母接出去,后來他們生了兒子又被他們趕出去,活了二十年,手頭從來就沒有什么錢。
對錢和物質(zhì)的渴望,是家庭幸福、父母健全的孩子不能想象的。
但是,即便那么窮,田園園卻從來沒有動過什么不該有的念頭,或者去踅摸什么不義之財,
更不會低聲下氣地去跟人伸手。
穿到這具身體上,還是這個想法。
既然火車票買好了,自己又是回老家,沒錢也沒什么,怎么也有自己一口吃的。
而且原主跟這男人關(guān)系不好,再要錢也是自取其辱,現(xiàn)在的田園園是不可能開口的。
趙玉成以一個軍人特有的敏銳發(fā)現(xiàn)了田園園的不同,其實,沒開口要錢只是其中一個方面。
當然了,不管兩個人的想法有多大差異,總歸這一條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所以,即便趙玉成說了田園園跟以前不同,田園園也沒有怎么害怕。
反正他也不會識破,自己是一縷來自40年之后的芳魂。
是的,確認了,墻上的日歷明明白白寫著,今天是1980年4月5日!
況且,滿屋子找來找去,并沒有任何現(xiàn)代化的電器。非說有的話,也不過就是一個老式收音機、一個鋁皮的手電筒,兩個用電池的家用電器而已。
田園園雖然很是震驚,到底也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走一步說一步吧。
……
土豆絲兒炒得很快,一會兒屋子里就滿是香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