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大喜,朝前沖出數(shù)步,那拐角上,掛著一柄樣式古老的木劍,劍身有若龍蛇,微微彎曲。吞口上帖著一張黯紅色劍符,那劍影蜿蜒多變,仿佛有絲絲縷縷的劍氣,從那劍符上滲透出來,籠罩著森寒的劍巷。
唐缺才朝前踏出一步,那木劍疾躍而起,如灑開一張圓屏,朝著四周刺出九劍!
一連九劍,每一劍都有若龍蛇疾舞,快得異乎尋常!但在唐缺的凝視眼光下,再快的劍,也變得遲滯起來,每一道劍擊,每一道劍路,都清晰無比!
“啪啪啪——”唐缺奮劍疾擋。
這一次,他身中三劍,卻擋住三劍,還有三劍,被他極其靈活的躲過!這木劍中封印的劍訣,論繁復和精妙程度,遠勝于前二支木劍。但唐缺的經(jīng)驗和反應能力,卻與入巷時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
第一道劍巷中,共有十八支木劍,封印著十八式劍訣,品階為凡人級初品劍術,專供初學者修煉。每一支木劍上那劍符所封印的劍訣,其精妙程度,難度等級,甚至是劍力大小,也都不盡相同。唐缺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去觀視和判斷那每一式劍訣的劍路方向,劍力大小。而他在無數(shù)次的“中劍死亡”中,迅速的積累著規(guī)避和斗劍的經(jīng)驗!
等出了第一道劍巷,唐缺早已耗光了第一條劍脈中唯剩不多的真氣,渾身肌肉都欲融化。
他脫下衣袍,數(shù)了數(shù)身上的青瘀,有十五處之多。木劍真氣雖然不強,不能重傷練劍者,但中得多了,也不免全身肌酸骨裂,極其難熬。
他坐在巷口喘氣,那遠處守巷的彭長老,漠然的眼神中,卻突然多了一分詫異。他迅速去查看名冊,嘀咕了一聲:“這小子是誰家孩子啊,十四歲了,一點劍道基礎也沒有,但天賦卻……居然只有十五處青瘀!”
彭長老搖了搖頭,頗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在唐缺站在他面前時,他一眼便看出,唐缺腳步虛浮,連初窺劍道都算不上,完全廢材一個。但出了劍巷,唐缺身上居然只有十五處青瘀!翻遍劍巷的數(shù)百年記載歷史,還從未有過如此驚人的記錄!
彭長老迅速拿起朱筆,在唐缺的記錄旁,多注寫了幾行字。
唐缺恢復了一點力氣,正準備重入第一重劍巷時,耳邊傳來幾聲冷笑。只見兩名身穿灰色仆裝的男子,正在遠處朝自己指指點點。唐缺不用回頭,聽聲音便已辯認出,那兩人正是唐人豪的隨從,一對孿生兄弟,張一龍張一虎。
張氏兄弟指骨粗勵修長,目中精光閃閃,據(jù)說已經(jīng)沖破了五條劍脈,劍道修為極為不俗。
兩人既是唐人豪的劍奴,又是唐人豪的保鏢,看樣子并非路過,而是故意前來查探唐缺的練劍狀況。
“缺少爺,現(xiàn)在再來練劍,不嫌晚了點嗎?”張一虎嗡聲嗡氣道。唐缺記得,這兄弟倆以前可沒少跟著自己后面混吃混喝。
“二弟,好飯不嫌晚。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缺少爺重新練劍,我們應該鼓勵才對!”張一龍陰陽怪氣地附和著。
張一虎道:“大哥,我覺得缺少爺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心眼。他縱使像咱家少爺那樣天賦異稟,四年闖過七重劍巷,但要像少爺那般修煉數(shù)十門劍法,抖出幾十朵劍花,豈是四年之功?呵呵……他拿什么跟咱家少爺斗???”
張一龍嘿嘿道:“嗯,拿背后的唐家莊第一美人,跟咱家少爺在床.上斗一斗,估計會有半分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