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強悍的武者,在全身麻痹,氣血不能運轉(zhuǎn)的情況下,一個普通人都能輕易殺死他。
任秋手腳并用,死死壓住周源,殘缺不堪的短劍,一點點刺破脖子,如同刺破一層牛皮。
“噗呲~”
噴出血液,濺了他一臉一身。
周源抓住任秋手臂,眼珠子凸爆出來,迅速充血,張著嘴想說什么,吐出血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我真不想介入你們和柳壯壯的事……我只想練武,好在這亂世活下去,就這么簡單的?!?br/> 看著周源雙眼漸漸無神,身子逐漸軟了下來,也不敢大意,把短劍往下刺入,就這樣一刻鐘左右,血液逐漸凝固,這才吐了口氣,翻過身癱在地上。
他想笑,記得第一次殺人,就是利用毒蛛草,殺了虎頭幫的老大,然后獲得了一門殘缺劍術(shù)。
沒想到,毒蛛草今天又救了他一命。
看著湛藍(lán)色的天空,潔白的云朵,意識在緩慢下沉,眼皮如有千斤。
不能睡過去。
會死的。
任秋掙扎著,但大量失血,加上劇烈的戰(zhàn)斗,已然讓他筋疲力盡。
毒蛛草的毒素,也在逐漸麻痹他的神經(jīng)。
一頭山豹靈巧的在樹上跳躍,鼻翼煽動,一雙綠色的巨目看向山坳下面,兩具渾身血液的人,躺在草叢里。
它靜靜的看著,一動不動。
小半個時辰過去,一頭長長鼻子的異獸,也被吸引過來,觸動著鼻子,一步步接近那兩個人。
忽地,一道寒光閃過,異獸慘叫一聲,掙扎想逃,卻被一人實時按在地上,很快抽搐不動。
山豹舔了舔鼻子,甩了甩尾巴,偏過頭打了個噴嚏,然后轉(zhuǎn)身跳入山林。
任秋喘著粗氣,抬頭看向山豹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遺憾,旋即拿起小劍,割開異獸的皮膚,從中割下一塊大約有十余斤無毒的異獸肉。
氣血運轉(zhuǎn),越來越緩慢,肢體已經(jīng)沒有了感覺,受傷的部分,甚至出現(xiàn)了詭異的綠色。
他看著血淋淋的異獸肉,一咬牙,悶頭啃食。
腥臭、辛辣,一股怪異至極的味道,充斥口腔,差點吐了出來,他撕咬著也不嚼碎,強忍著吞下去。
劍種在震蕩,一股熱流開始散發(fā),很快流轉(zhuǎn)全身。
十余斤異獸肉下肚,氣血開始恢復(fù),肢體有了感覺,頓時一股劇烈的疼痛,刺激大腦。
冷汗冒出,臉色慘白,死死咬住牙齒,慢慢爬起身。
這里不能呆了,一旦到了夜晚,實力強大的異獸出沒,以他現(xiàn)在的狀況,想逃都難,更別說廝殺。
一步一個血印,爬上山坡,慢慢步入山林。
……
……
一個如狼似虎的身影,在山林間快速奔跑,一腳踏碎一顆大樹,身子一撲,一拳轟在一頭異獸頭上。
“轟~”
血肉濺射,頭顱破裂,在地面劃出一道痕跡,抽搐幾下變沒了生息。
“半個多月了……該去看看那邊情況了。”
任秋赤著上身,露出一身黑鐵似的肌肉,一道道猙獰的傷痕,散發(fā)著如兇猛氣息,一頭長發(fā)用蔓藤束縛,隨意困在脖子上。
一雙眼睛,泛著如野獸般的冷光。
和周源那場廝殺,讓他受傷很重,用了足足大半月,才恢復(fù)過來。
在這半月之中,白天狩獵異獸,在無火源情況下,飲山泉,啖生肉,晚上蟄伏山洞,打磨氣力,與世隔絕,幾乎與野人無異。
初始的惡心,到后來的習(xí)慣,心態(tài)在飛快轉(zhuǎn)變。
至于鉆木取火?
他嘗試過,也取得火源,結(jié)果當(dāng)晚就吸引來無數(shù)異獸,其中一些甚至堪比氣血如虹,要不是逃的快,怕是早入獸口。
他一人可震懾不了,實力強悍的異獸。
唯有數(shù)十上百人,氣息聚集在一起,方才讓這些異獸忌憚和畏懼。
他也曾想過,回營地,但一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口,頓時打消念頭。
收斂心神,掃了眼周圍。
彎下腰,提起異獸,手中寒光一閃,瞬間破開皮肉,挖出一塊腥臭發(fā)白的肉。
旋即也不忌諱,張嘴就撕咬,一塊塊肉食進肚,劍種迅速震動,氣血瞬間轉(zhuǎn)動,肚皮如一塊磨盤,把肉食攪碎壓榨,迸發(fā)出極大的熱流。
進食完畢,甩了甩手上的血漬,感受著體內(nèi)的變化,暗暗道:“按照這速度,只要半年時間,大概就能沖擊氣血如鉛了?!?br/> 吐了口氣,掃了眼山林,此時已經(jīng)有一些聞著血腥而來的異獸,蠢蠢欲動,齜牙咧嘴,露出一張血口。
身子一動,地面雜裂,濺起無數(shù)飛泥石,人已經(jīng)撲到近處,一拳打在一頭蟄伏在草叢的異獸身上。
廝殺,很快就結(jié)束。
四五頭異獸尸體,硬生生被錘死,割出無毒的異獸肉,分別進食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