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剛還說難吃,怎現(xiàn)在又似推崇?”冉德音攪著帕子咬牙問道。
“老夫什么時(shí)候說難吃了?!”‘嘴刁王’蹙眉答。
“先生不是因?yàn)殡y吃才流淚?”楚德音壓下心中不好的預(yù)感。
“我那是激動(dòng)的淚水!這糖醋黃河鯉魚,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嘴刁王’吹胡子瞪眼答道。
冉德音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猛烈淹滅了她的皇室夢(mèng),以至恨意驟升,尖叫道:“我不信,這鄉(xiāng)下來的野姑能去掉魚腥味!”
“王先生可確定?”吳公公咬字極重,稱呼上更是舍了‘嘴刁王’,用了敬稱。
“若不信先生,吳公公和姑娘何不親自嘗一嘗!”冉長樂氣極而笑。
吳公公未動(dòng),盯著冉長樂的眼神除了恭敬,又多了探究!
冉德音立刻嘗了魚肉,猩紅著眼睛,咬牙道:“雖然沒了魚腥味,可我北冥國從不吃魚,從這點(diǎn)看,還是我的松子百合酥……”
‘嘴刁王’叉腰跳腳,直接從吳公公手里奪了銀袋子,塞到冉長樂手里,氣乎乎的叫道:“老夫說你第一你就是第一!
冉二姑娘輸不起嗎?!”
“呵呵……請(qǐng)吧!連冠三屆的冉二姑娘必定是個(gè)信守承諾的人?!背L樂解顏而笑!
心中快慰:你冉德音為達(dá)目的,臉皮不要,又如何!
“我爹是七品國子監(jiān)博士,我是官家小姐,你這野姑能受得起我的磕頭道歉嗎?!”冉德音恨不能撕了那笑臉!
“我受得起!冉二姑娘快請(qǐng)吧,大家都趕時(shí)間呢?!比介L樂囅然而笑。
“你這野姑不要欺人太甚!”冉德音拔高了聲音。
“美女們的眼光是雪亮的。你問問她們,誰欺負(fù)誰?”冉長樂的笑容又大了兩分。
“冉二姑娘,愿賭服輸!”
“我就說嘛,這位姑娘不是一般人吶!一般人能贏了三屆冠軍嗎?一般人能拿出四葉銀草嗎?”
“哎哎,你剛才不是說,這姑娘腦子有問題嗎?”
“呀呀,你聽錯(cuò)了……”
“你,你……”冉德音看了四周,眾人對(duì)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不見先前的尊重和熱情,吳公公更是刀子般的眼神刮著她。
她不由得繃緊了聲音,細(xì)弱蚊子般,“對(duì),對(duì),對(duì)不起……”
“聲音太小,聽不見。光聲音不行,還有動(dòng)作呢!”冉長樂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先把一百兩銀子拿出來!”
“你!你!……”冉德音心中又氣又恨,依依不舍的從荷包里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閉著眼遞給了冉長樂。
冉長樂笑瞇瞇的接過,用袖口擦了擦銀票,嬌笑道:“這樣干凈多了,你說呢,冉二姑娘?
一會(huì)該磕頭道歉了哦!”
冉德音看著自己的銀票被她沾著油污的麻衣袖擦來蹭去,一張秀氣的臉漲的青紫。
又聽到要磕頭道歉,心中恨極,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冉長樂看著她微微閃動(dòng)的睫毛,并不拆穿,只是嗤之一笑。
冉德音,你又讓我刷新了對(duì)‘底線’的認(rèn)識(shí)!
“賭輸賴賬!”'嘴刁王’氣哼哼的又跳了腳!
“奉皇上口諭:賜爾‘京都女廚神’美譽(yù)。”吳公公對(duì)冉長樂笑道,“恭喜姑娘了!
據(jù)我所知,四葉銀草往往生長在懸崖峭壁上。姑娘能取得此草,輕功已出神入化吧?”
“哎呦,公公,我要是會(huì)輕功就好了!
哪還用又硬又扎人的蔓藤纏在腰間!
我可是在懸崖上掛了三天三夜才找了這么一株!”冉長樂扶著額頭,恰好的露出滿手的劃傷。
當(dāng)然,這傷是她饞野果子,著急采摘不小心給劃到的。
跟她輕輕松松飛到懸崖上,輕輕松松摘到四葉銀草沒一毛錢關(guān)系!
吳公公瞇起眼睛看了那劃傷,
原本冉二姑娘奪冠在皇上意料之中,突然冒出她,奪了第一!自己這趟差事十有八九要惹圣怒!
原本想著她輕功了得,由自己引薦給皇上專門采摘藥材,說不定能免了自己一頓責(zé)罰。
沒想到,這姑娘能在懸崖上活下來純粹是運(yùn)氣!
“好!好!好!”吳公公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冉長樂,又狠狠的刮了眼冉德音,轉(zhuǎn)身離去。
“公公慢走!”冉長樂眉開眼笑道!
看樣子,自己以后要小心吳公公了!
冉德音,你又是因何原因得罪了吳公公,或者皇家?
希望別牽扯到爹和祖母!
“給你!”冉長樂拿出一百兩的銀票連同書生的十兩銀子一并遞給他,“不知公子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