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置君?”
“我想問一下,你上次提起過大圣堂忍近期快要出獄了,對嗎?”
玉置龍也倚靠在隔間板上發(fā)出咚的響聲。
隔壁也發(fā)出了叮咚一聲,像是什么東西掉在了水中的感覺。
“你說這個啊?!彪娫捔硪活^的浪花亭登世志嗯了一聲,“嗯,而且他正好是今天出獄。”
玉置龍也的呼吸加速了起來:“今天出獄?”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消息,他十幾年來一直在東京郊外的一所監(jiān)獄服刑,不過以他的身份,服刑也只是別樣的度假而已,而且他今天剛一出獄,又做了不少大事情出來,該說不愧是傳說中的男人,身邊總是會掀起腥風血雨。”
“之前和你說起過吧,他從一開始再到被關進監(jiān)獄的這段時間里殺過不知多少人,其中不光有一些該殺之人,還有一些被他挑戰(zhàn)以及挑戰(zhàn)他的武道家?!?br/> “這些人,非死即殘?!?br/> “可以說,他一個人就得罪了大半個日本的武道界,而那些積攢起來的仇恨可不會隨著他進監(jiān)獄之后就結束,反而會在沉默中發(fā)酵,醞釀?!?br/> “死掉的武道家的弟子、小輩……這些當年無力的人全都成長了起來。”
“那些人在得知了他即將出獄的消息時,都磨礪刀刃,做好準備,在今天前赴后繼的殺向了大圣堂忍?!?br/> “但是……”電話另一頭的浪花亭登世志忽的嘆息起來:“據(jù)說沒有一個人成功。”
“我所說的成功不是擊殺大圣堂忍,成功僅僅指的是……傷到他?!?br/> “沒有任何人能傷到大圣堂忍?!?br/> “更不用說擊敗或者擊殺。”
玉置龍也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徹底明白秋田嚴山齋會這樣了。
在那天給自己鍛完刀時,秋田嚴山齋在出租車上對自己的一番感慨就很不對勁,如今想來明顯是帶著一股死意,尤其是那句春宵苦短,即是說給了自己,也是說與他心中所聽。
對自己人生虛度的悔,對未來的渴求,對不舍之人的愧疚,以及更多的是與生命就此的訣別。
古代的劍客在剖腹自殺時會吟出自創(chuàng)或者他人的辭世詩,以作為自己對世間最后的聲音。
像是【倚此天罡劍,壯士當羨傲黃泉,只是冬已現(xiàn)】/【倚此天罡劍,微笑面對陸戰(zhàn)隊,洋人是大便】。
秋田嚴山齋并沒有文縐縐的念什么辭世詩,只是他說的話在當時就已經(jīng)是辭世詩了。
可惜自己在車上并沒有想那么多,沒有從他的話語中解讀出更多的信息。
“玉置君,你怎么不說話了?說來你為什么又會問起大圣堂忍的事情,而且還是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br/> 揉了揉額頭,玉置龍也暗自思忖了幾秒鐘,便將他推測的秋田嚴山齋今天去挑戰(zhàn)大圣堂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樁事情他沒有對浪花亭登世志瞞著的必要,之后要想找到大圣堂忍的蹤跡的話,還需要指望浪花亭登世志的情報。
不管戰(zhàn)斗力有多強,長得有多么兇惡,玉置龍也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社會身份只是學生而已,活動范圍僅僅局限在家、道場、學校三者之間,不似在劍道界多年的浪花亭登世志一樣對劍道的消息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