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鐘真的是件很鬧心的事。
牧長清起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幾點了,只能通過窗外光線判斷,大概是早上八九點光景。
被窩里溫暖仍在,但少了些許芳香,偏頭看去,栗子香果然不在,已經(jīng)起床不知道干嘛去了。
“呼——”
他靠在床頭吐出口濁氣。
昨晚情況很危急,動了情的小白狐明里暗里想要白給,終未果,退而其次,將他臉上蓋滿了章。
偏偏她昨晚還涂了類似口紅的東西,自己臉上這會兒估計都是紅印。
想了想,牧長清穿衣下床,來到梳妝臺前拿起鏡子——
“嚯……這么多,這得報復(fù)多少次才夠?”
“一輩子呀~”
栗子香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
她眉眼帶笑,俏臉上帶著些許羞意,身上則裹著圍裙,但從側(cè)面看,能看到她今天依然是個光著腿的美少女。
可惜的是美少女雙手和臉上有點臟,像剛打仗回來似的。
牧長清眨眨眼,遲疑道:“你……挖煤去了?”
“什么呀,我做了早餐,快下來洗漱準(zhǔn)備開吃啦~”
“能吃嗎?”
“呃……能!”
栗子香梗著脖子不認(rèn)慫。
但事實證明有時候認(rèn)不認(rèn)慫,并不能改變實際情況。
牧長清洗漱完畢后,來到廚房,看著擺放在餐桌上的白中帶黃,黃中有黑的東西,一時間居然沒認(rèn)出來是個啥。
半晌后才發(fā)現(xiàn)——哦,這他媽居然是包子!
旁邊的灶臺上還擺著籠屜,里面大約剩了一半。
牧長清走過去拿起一個捏了捏,不禁皺起眉頭,哭笑不得道:“怎么半生不熟的呢?”
“對……對啊,為什么???”
栗子香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兒,縮在他身后不敢大聲,一副心虛模樣。
“面沒和好。”牧長清撕開瞧了瞧,一眼便發(fā)現(xiàn)不對,里頭還有些粘糊糊的,肉也帶著腥紅,“當(dāng)然,可能你火候控制也沒到位——所以你又是怎么把那一堆包子弄成黑炭的?”
“很簡單啊,我看包子沒蒸熟,就想試試放鍋里炒能不能快點弄熟?!?br/> “……”
驚了。
牧長清瞪大眼,差點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然后我就在這鍋里炒啊炒,炒啊炒,炒著炒著就……就炒糊了。”
栗子香拿起勺子演示,一臉可惜模樣。
只見那鐵鍋四邊沾滿了屬于包子的表皮,數(shù)量很多,大都已經(jīng)黑成了炭。
湊上去聞,一股濃濃的黑臭氣息直躥腦海,熏得牧長清連連后退。
“討厭,有這么難聞嗎?”栗子香臊紅臉笑罵。
“如果是別人弄的,確實難聞,但你不一樣?!?br/> “哦?哪里不一樣?”
“你弄的東西再怎么樣也是香的。”
栗子香嘴角輕揚,露出一絲狡黠笑容:“真的?”
“真……的……”
牧長清忽而有些心虛,想遁走,卻被一把抓住,摁在了餐桌長凳上,而后一盤地獄包子呈現(xiàn)在自己眼前。
所以說,撒謊真的不是個好習(xí)慣。
這跟吞一千根針有什么區(qū)別??!
“要不讓豆皮先吃?”
“可是她已經(jīng)被嚇跑了誒。”
“……”
含淚吃了半個,牧長清終究選擇把那籠半生不熟的包子重新烹制,折騰了半個小時才算完。
等兩人吃完,一陣嗡鳴聲忽然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
出門一瞧,只見東邊,也就是懸崖方向的天際,一個小黑點正緩緩變大,嗡鳴聲正是那玩意兒發(fā)出的。
而隨著它的靠近,牧長清也逐漸看清了它的廬山真面目——一艘船。
一艘航行在天上的大船,統(tǒng)稱神行船。
總長得有個兩三百米,寬也有四五十米,造型不是很好看,但這玩意兒一看就不是那種客運或者觀光用的神行船,而是運貨的,所以好不好看不重要。
它自東向西緩緩駛向竹林,來到正上空時可謂遮天蔽日。
毫不夸張的說,這船懸浮在頭頂,跟航母帶來的壓迫感差不多。
由于沒有合適地方可以??浚斡屏藥紫?,最終漂浮在懸崖邊,緊緊挨著崖壁,而后熄火,只留下底部的懸浮法陣還在工作。
“怪了哦,這天境派護(hù)山大陣今天是在維護(hù)么?怎么直接就進(jìn)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