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宗,玉蘭峰,回春堂。
這里是符宗專注于治療的一座峰,雖比不上康樂宮專業(yè),但也過得去。
顧木踉踉蹌蹌進了屋,很快被帶到安靜房間進行傷口清洗和消毒等處理。
不過負責治療的弟子顯然沒有栗子香那種“觸之愈合”的本事,只能老老實實用針縫合傷口。
即便上了麻藥,依然疼得顧木齜牙咧嘴。
要不是提前束縛住了四肢,怕是能跳起來。
“忍著點,別亂動!等下縫歪了可別怪我!”
持針的女弟子眉頭緊皺,似是不悅,但顧木到底是宗主認可的符宗弟子,即便是人類,她也得救。
后者聞言消停了點,望著天花板大口喘氣,復又緊咬牙關(guān)。
眼前不自覺出現(xiàn)一道令他憤恨的身影。
要不是他,自己今天豈會遭此大罪?
可自己身在妖族地盤,無依無靠,且不說報仇,說不定回頭見面還要當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想起那畫面,顧木本能地握住雙拳,渾身緊繃。
然后又招來一頓罵:“你干什么呢?放松點,肌肉繃這么緊我怎么縫針?”
“……對不起?!?br/> “真是麻煩……”
“嗯?那是什么?”
“又怎么了?你就不能老實點嘛?!”
顧木瞪大眼,下巴往上抬了抬,震驚道:“師姐你看?。 ?br/> “看什么看???我……”
女弟子下意識抬頭,而后愣在原地,眼瞳也隨之變大,嘴巴微張。
只見一團綠色漩渦悄然出現(xiàn)在顧木身體上方,漩渦中夾雜著濃郁的治療靈力,驚得她近乎癡呆。
那種程度,她怕是修一輩子也修不到。
思考間,漩渦驟然收縮,變成一顆綠色光球,緩緩落下。
觸碰到顧木傷口的瞬間立即崩散,將其整個包裹起來,如同置身水中。
緊接著那些猙獰傷口開始復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貼合。
壞肉消散,新肉長出,整個過程大約持續(xù)了半盞茶工夫。
啪。
顧木跳下“手術(shù)臺”,裸露的上半身除了一些血污之外再無半點異樣,連傷疤都見不到。
“……”
“……”
房間里極度安靜。
叮——
針頭掉地。
縫針的女弟子跟見了鬼……哦不,跟見了仙似的,呆滯片刻后突然跪了下來,向天朝拜,嘴里念念有詞。
顧木亦然。
這種情況除了神跡,他實在想不出別的解釋。
而另一邊,牧長清二人乘坐的飛鳶正在緩緩下降。
不多時就聽見了喧鬧聲。
符宗今日確實熱鬧,主峰上張燈結(jié)彩,妖影綽綽,每個妖臉上都洋溢喜色,跟過年似的。
尤其在中央廣場上,密密麻麻擺了上百張桌子,似是在辦喜宴。
“我們今天好像來得不是時候?!?br/> 牧長清莫名有些尷尬。
這種情況,就好像主人家做好事沒給你請柬,而你卻不請自來,蹭吃蹭喝似的。
栗子香聞言收招,周身綠光散去,輕笑道:“沒事啦,多我們兩個不多,符宗宗主是個很好說話的老頭子,妖體是只烏龜,叫蔡三萬,但是你一會兒叫他龜宗主就行了?!?br/> “好?!?br/> 牧長清回頭看了眼回春堂方向,又道,“話說,你確定剛才那樣隔空施個法他就恢復了?”
“當然,皮肉外傷其實是最好治愈的,若無意外,他應該一個多時辰內(nèi)就過來了?!?br/> 果不其然,那邊的顧木在拜謝完神跡后,換上新衣服,趕緊打坐恢復,想早點過來。
與此同時牧長清二人也終于成功降落。
栗子香一下地,氣勢陡變。
很快一名拄著拐杖,蓄著山羊胡的瘦弱老頭在幾名弟子陪同下,來到“飛鳶坪”,老臉上滿是喜色,拱手道:“哈哈哈,沒想到?jīng)鲈孪勺雍鋈获{臨,今日當真是喜上加喜??!”
“龜宗主客氣了,今日倒是涼月失了禮數(shù),不請自來?!?br/> 栗子香禮貌回應,說罷掏出一個玉盒遞過去,“小小薄禮,不成敬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