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展示靈符的功夫,玉琴仙子散去禁制,起身走到后邊,不悅道:“龜宗主,今日場上為何有人類在?”
蔡三萬渾身一緊,拱手道:“回仙子,是這樣的,那人是涼月仙子的徒弟,下午時前來拜訪,說是想討論符道,并不知道您也會來。”
“算是湊巧咯?”
玉琴仙子似笑非笑。
“是的。”
“呵,本座看倒未必。”
她轉(zhuǎn)身看向牧長清方向,冷哼一聲,又道,“不過今日這場面本座還算滿意,就不多追究了,以后可不要隨意讓人類進(jìn)入宗門,他們沒安什么好心,小心留禍患?!?br/> “是……謹(jǐn)遵仙子仙喻?!?br/> 蔡三萬一頭冷汗。
殊不知,符宗內(nèi)老早就有個人類在了。
不過話說回來,顧木哪兒去了?
之前差弟子去回春堂探望,得到的消息卻是顧木遇上神跡,在半盞茶的工夫內(nèi)就恢復(fù)了健康,之后便不知所蹤。
而且之前負(fù)責(zé)去接應(yīng)玉琴仙子的那群弟子也下落不明,不知是知道自己犯了錯,所以躲起來了,還是單純無所畏懼,游山玩水去了?
應(yīng)是后者吧?畢竟領(lǐng)頭的是……
唉。
蔡三萬心中輕嘆,表面上卻不敢有任何異樣,扯開話題與玉琴仙子繼續(xù)聊著。
另一邊,栗子香認(rèn)認(rèn)真真守在牧長清身側(cè),時不時瞄一眼玉琴仙子,生怕她突然發(fā)難。
正如牧長清先前所說,頓悟這種事時間根本不固定,短的可能感覺跟愣了會兒神沒區(qū)別。
長的,卻是跟閉關(guān)差不多,一呆幾個月,甚至幾年的都有。
當(dāng)然牧長清現(xiàn)在距離那種層次很遙遠(yuǎn),但持續(xù)個三兩天還是完全有可能的,畢竟他這次的目標(biāo)是五品符文,對標(biāo)元神境,其本身實(shí)力才靈渦八層。
正常來講,這種宛若天塹般的差距,足以讓靈渦境修士毛都看不懂。
“仙王保佑,長清一定要小有所得呀……”
栗子香雙手合十,望天祈禱。
忽然,不遠(yuǎn)處天空上幾道流光閃過,其中一道徑直砸落在附近的觀賞林中,驚起一群飛鳥。
所有妖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便是玉琴仙子也是。
“怎么回事?”
她眉頭皺起,面露不悅。
蔡三萬擦了擦冷汗,連忙道:“仙子莫驚,老朽這便去看看……”
“不用,他們自己過來了。”
順眼看去,只見幾道影子沖進(jìn)林子里鼓搗一陣后,架著另一道身影重新出來,徑直飛向高臺。
玉琴仙子不開口,蔡三萬自然也不好阻攔,但當(dāng)那幾位靠近,且讓他看清面容后,頓時變色,無比后悔剛才怎么沒有把他們趕走。
來者共七位,五男二女,其中被架著的那位正是顧木,此刻再次一身鮮紅,傷得不輕。
至于另外六位,別說他了,整個宗門上上下下就沒有不認(rèn)識的。
為首那脖子上掛了個小烏龜殼,頭發(fā)披散的年輕男子,名為蔡正,正是蔡三萬的親孫子。
另外五個則是他的跟班。
這群妖平日里就沒干過幾件正經(jīng)事,修煉不好好修煉,整天游手好閑,不少弟子頗有微詞。
蔡三萬也不止一次找蔡正談過,奈何后者叛逆,他又寵溺,幾句話沒說完就被糊弄過去,之后該干嘛依然干嘛。
“呵?”
玉琴仙子走動幾步,饒有趣味看著,“又一個人類,有意思,是潛入的?”
“回仙子的話,此人已潛入我符宗長達(dá)十三……”
“蔡正!”
蔡三萬一聲大喝打斷他。
聞言,玉琴仙子回頭,不滿道:“本座問詢時不要打擾!”
“……是?!?br/> “你繼續(xù)。”
蔡正一把將顧木扔在地上,冷笑道:“此人名叫顧木,十三年前被一匹老馬送到我符宗,之后便在此安頓了下來?!?br/> 他繞著顧木轉(zhuǎn)了一圈,又道:“據(jù)那老馬生前說,他來自人類世界澤夢國,家里是煉器的?!?br/> “澤夢國……”
玉琴仙子小聲念叨,眉頭輕挑,“繼續(xù)?!?br/> “是,他……”
“慢著……咳……我……我自己說……”
顧木突然掙扎起身,嘴角淌血,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蔡三萬站在后頭看得心疼,卻又不敢上前,只能祈禱他別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