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冰城庭院,一月未住的院子已是落了不少灰塵。
牧長清徑直去到后院水井旁,在栗子香幫忙下洗頭。
嘩——
涼水沖刷,停頓了會,一雙小手覆在腦袋上輕輕搓揉,時不時還抓幾下,不一會兒便漲出許多泡沫。
“這些小孩兒真是的,好沒禮貌?!?br/> 栗子香有些不滿,微微蹙起眉頭,“你更好,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喊了一聲之后就在那笑,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傻子呢,你說說,哪個正常人或者正常妖被丟雞蛋在腦袋上還那么開心的?”
“我啊?!?br/> 牧長清笑了笑,“右邊有點癢,多撓幾下……對對對,就是這兒……爽……”
“那你就真是傻子。”
“你不懂,你體會不了我當(dāng)時的心態(tài)?!?br/> 栗子香停止抓撓,擼起大把泡沫甩在盆里,再舀了勺清水慢慢沖洗,順便說道:“那你當(dāng)時什么心態(tài)呀?”
“怎么說呢……”牧長清閉眼思索,“應(yīng)該可以叫做云淡風(fēng)輕吧?”
“嗯?”
“如果是以前被這樣扔雞蛋,我大概會特別難受和生氣,因為我無能為力,無法反抗,什么屈辱都得扛著。但現(xiàn)在不同,我有能力反抗了,甚至可以以一種俯視的姿態(tài)看待這些普通妖,所以我覺得我沒必要去計較這些,看開點,畢竟,大象會在乎螞蟻踩了自己一下嗎?”
栗子香“噗嗤”笑出聲,輕拍他肩膀:“可以呀你,我都不知道長清已經(jīng)這么狂妄了~”
牧長清拍了個馬屁:“主要是有師父這座大山在?!?br/> “討厭,私底下叫什么師父?”
“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
“……孽徒!”
用毛巾抱住狗頭怒搓幾下,栗子香回身去整理臥室。
里面不少東西還是原樣,但灰塵無可避免,必須打理下。
牧長清則將水井旁沖洗干凈后去了廚房做飯,不得不說有儲物器就是方便,什么東西都可以帶著跑,里面還是無菌的,食材能保存很久。
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法保存活物,像上次栗子香在小溪邊撿的螃蟹,拿出來后全悶死了。
“對了,差點忘了把你倆放出來了?!?br/> 牧長清忽然想起靈渦里的兩個小家伙,心念微動,兩只手分別綻放紅綠光芒,光芒迅速凝聚,變成一刀一劍。
乍一看,這倆長得有點像。
都是巨型武器,尖端也都是斜口,刨去顏色和細節(jié)造型方面的差異,兩者最直觀的不同只有一點:無鋒是雙刃,沸血為單刃,有刀背。
而且無鋒的斜口沒有沸血平直,稍微帶了點弧度。
“你看個錘子呢你看,把老娘撒開!”
沸血張嘴便是一頓噴。
明明一口少女音,愣是整成了街頭小太妹內(nèi)味兒。
牧長清盯著沸血,腦子里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了一個年齡十四歲,身高一米五,一頭紅發(fā),長著張清純臉蛋兒卻滿臉痞氣的反差形象。
“喂喂喂,老娘警告你不要亂給我想形象啊!”
“為什么?”
“會影響老娘以后化形的!”
“哦?因缺思廳……”
牧長清瞇了瞇眼,嘴角揚起一絲弧度,“那你是不是該聽話一點,禮貌一點?不然,我可能會天天想著你是個丑八怪?!?br/> “臥槽,老娘這暴脾氣!”
剛要發(fā)作,身旁碧玉之光大閃,沸血嚇得立即縮回了靈渦內(nèi),好半晌才敢出來,杵在邊上像個做錯事的小姑娘。
然后無鋒掙脫手飄飛而起,“盯”著牧長清閃了閃光芒,好似在詢問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形象。
“唔,你呢……應(yīng)該是那種比較清雅平和,但卻不失威嚴莊重的大師姐形象。”
“喂,你這人厚此薄彼,憑什么老娘就不能是大師姐了?給我也整一個!”
“你自己跟無鋒商量去,別打擾我做飯?!?br/> 聲音戛然而止,沸血原地沉浮了幾下,只當(dāng)剛才什么也沒說。
而后和無鋒一起杵在灶臺附近圍觀。
要說沸血那嘴是真碎,逮著什么都能嘰歪兩句,到后頭甚至質(zhì)問牧長清為什么要給無鋒起這么個名字。
難聽。
牧長清白了她一眼,將菜裝盤:“你不會覺得沸血很好聽吧?”
“當(dāng)然,多霸氣啊?!?br/> “問題你是個女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