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跑腿費,謝承自然是樂得去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何詩然的母親。
在岳紫夕描述的故事中,何詩然是“鏡子女巫”的游戲發(fā)起者,謝承原本就對她感興趣,現在她媽媽出了事,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既然送去了醫(yī)院,應該還挺嚴重。
于是,謝承抱著一探究竟的心態(tài)跟著去了。
中午時分
昭北某醫(yī)院手術室外,幾個衣著華貴的有錢人正坐在一起低頭交談,嘈雜的走廊上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從神色看,都有些緊張焦灼。
“詩然!”
瞥見好友一人呆呆地坐在角落,岳紫夕立馬奔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然而,何詩然卻像受到了驚嚇,條件反射地將手抽了回來,轉頭一看是她,彷徨的眉眼才稍許安定了些許。
她的神色很蒼白,雙眼無神,看到岳紫夕,笑得很勉強,“紫夕,你來了啊。”
“接到你的電話就來了。”岳紫夕露出了憂色,“阿姨到底怎么了?”
一聽這個問題,何詩然哽咽道,“我……我也不知道?!?br/> 另一邊,馮高嘉女士,也就是岳紫夕的媽媽也匆匆走了過來,“龍姨,國華?!?br/> “高嘉?!饼堃炭吹今T高嘉,立馬握住了她的手,老淚縱橫,“小憶出事了?!?br/> 就在半小時前,何詩然的母親,她的女兒,硬生生把自己的一塊臉皮撕了下來,傭人聽到女主人的尖叫聲趕到房間,只瞧見人倒在血泊里,半張臉血淋淋的,臉皮零零碎碎地掉在一邊,恐怖得很。
聽到龍姨的形容,馮高嘉一驚,正要問些什么,卻聽“咔噠”一聲,手術室的大門開了。
醫(yī)生走了出來,在外等待的眾人都緊張地站了起來。
何父一個箭步沖了上去,“醫(yī)生,我妻子怎么樣了?”
醫(yī)生摘掉口罩,遺憾地對他們說,“抱歉,我們盡力了?!?br/> 一聽這話,龍姨當場暈厥了過去。
“龍姨!”馮高嘉連忙扶住她,一旁的護士見狀,也圍過來幫忙。
何父臉色發(fā)白,雙眼愣愣的,好像沒能理解醫(yī)生這番話的意思,只是說,“我妻子吃飯時還好好的,應該沒什么大礙吧?”
醫(yī)生嘆了口氣,不忍地搖了搖頭,“死者生前應該患有動脈瘤,她的腦部毛細血管是突然破裂的,半張臉都像被熔掉了,我也是頭一回見這么多血……請節(jié)哀?!?br/> 醫(yī)生見慣了生死,心中雖然遺憾,卻也只是拍了拍何父的肩膀,走了。
留下何父茫然地站在原地,直至兩個護士推著推車出來,才回了神,踉踉蹌蹌地追了過去。
龍姨被護士送去診室后,馮高嘉也帶著管家追了過去。
很快手術室前就剩下岳紫夕、何詩然和謝承了。
岳紫夕猶豫了一下,輕聲問好友,“我們是不是也得過去?”
“……是鏡子女巫,一定是的?!焙卧娙粎s喃喃道,“我該相信你的……我該相信……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說著說著,她突然抓著頭發(fā),急促地尖叫了起來。
“詩然!”岳紫夕一驚,連忙就要去安撫她,卻被推開了。
“是我的錯!是我把鏡子女巫召來的!我害死了胡悅、非誠,害死了我媽!??!”何詩然形似癲狂,不停重復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