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末,葉傾心結(jié)束十個小時的促銷活動,又趕去給一個富人家的小孩做家教。
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
她做家教的地方在郊區(qū)南山半山腰的別墅區(qū),這片別墅區(qū)名叫南山墅,有名的富人集聚地,能住在這里的非富即貴,出入有車,所以沒有公交,葉傾心又舍不得叫出租,上下要走一個小時的山路,不過報酬倒是相當(dāng)可觀。
寬闊的山道上別說行人,就連車輛都很稀少。
兩邊樹影綽綽,風(fēng)聲呼呼,又是冬夜,又冷又陰森,好在路燈明亮。
葉傾心兜里揣著家教掙來的錢,心情愉悅,她教的是個中學(xué)生,前兩天考試進(jìn)步了十三名,學(xué)生的媽媽很高興,多給了她一些錢,說是獎勵,她沒有假意推辭,感激地收下了,加上前段時間掙的一些錢,她明天可以給家里匯款了。
她多掙一點,就能少欠邰正庭一些。
正想著,左邊樹叢里忽然竄出一個黑影,沖她彈射過來,葉傾心下意識躲避,沒想到腳下一滑,又是下坡,整個人不受控制往下滾。
一只猴子吱吱叫著攀上右邊的巖石,跳躍著離開。
滾了很長一段距離,等葉傾心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她只覺天旋地轉(zhuǎn),就在這時,一輛車從上面駛下來,她正處在彎道口,開車的人視覺有限,不到跟前根本看不見葉傾心,汽車引擎聲近在咫尺,葉傾心心里一驚,忙就地一滾,險險避開車輛的碾壓。
緊急剎車聲之后。
“姑娘你沒事吧?”
葉傾心心有余悸地爬坐起來,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只有劫后余生的慶幸。
頭頂有人詢問,她也只是僵硬地?fù)u了搖頭。
“葉小姐?怎么是你?”詢問的人又驚訝地出聲。
葉傾心一怔。
抬頭,看見羅封肥嘟嘟的臉。
“你怎么在這里?”羅封又問。
“我做家教的學(xué)生住在上面的別墅區(qū)?!?br/> 很多大學(xué)生都會出來做家教賺生活費,羅封點點頭表示懂了,只是……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院?”
葉傾心扶著手邊的巖壁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只是膝蓋和手肘有些痛感,大概是滾下來的時候?qū)е碌摹?br/> “我沒……”她想說自己沒什么大礙,剛說兩個字,車?yán)镉窒聛硪粋€人,她一見,剩余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
羅封立刻恭敬地往旁邊站了站,“景總?!?br/> 葉傾心安靜地站著,微微低著頭,寒冷的夜風(fēng)吹過,撩起她耳邊的碎發(fā)。
頭頂路燈黃亮,視野里,能看見她右邊的耳垂有一塊紅色印記,小手指指甲蓋大,規(guī)則的‘心’形,邊緣清晰,中間鏤空,像0。5mm的紅色中性筆一筆勾勒而成,在白皙的肌膚上那樣顯眼,好似一枚別致的紋身。
景博淵漫不經(jīng)心移開目光。
“上車,去醫(yī)院?!彼f,語氣是命令式的。
葉傾心下意識拒絕,“我沒事,不用麻煩了……”
景博淵只是安靜地看著她,她的話就漸漸消了音。
他的威勢太強,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就能讓人不敢反駁他的話。
葉傾心暗暗鄙視自己沒出息,跟在景博淵的身后上了車。
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
一番檢查,如她所料,只是膝蓋和手肘有些外傷,別的沒什么大礙。
醫(yī)生幫她給傷口消毒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