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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陳“推理之王”系列 Part7 必須踩進去的圈套

55楊學軍把嚴良帶進辦公室后,趙鐵民揮揮手打發(fā)他離開,隨后關(guān)上了門,親自倒了一杯水,放到嚴良面前,自己坐在了沙發(fā)一側(cè),道:“老嚴,查了這些天,有什么結(jié)果嗎?”“還沒有,有結(jié)果我會告訴你的。”嚴良的回答很直截了當?!斑@幾天城西各轄區(qū)的警察都在挨家挨戶采集成年男性指紋,已經(jīng)有十多萬份了,可是還沒找到兇手。你覺得有必要繼續(xù)做下去嗎?”“當然,現(xiàn)有最直接的線索只有指紋一項,盡管大規(guī)模核對指紋是件很辛苦的工作,但這也是最直接的工作?!薄皶行幔咳绻麅词钟行南攵惚?,怕也不是難事。”“任何調(diào)查都存在被兇手躲過去的可能,難道都不做嗎?”趙鐵民不悅地抿抿嘴,站起身,踱步幾遍,道:“關(guān)于兇手殺人后,為何在死者口中插一根香煙,最后一次又為何故意借用死者的手,在地上留下‘本地人’三個字,你有什么解釋?”“沒有任何解釋?!壁w鐵民皺眉看著他:“這些問題連你都想不出來?”嚴良冷笑一聲,道:“當然,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會知道。”趙鐵民哼了一聲:“我一直覺得你很厲害的?!薄斑@些問題,專案組上千人都沒想出答案,我的智力不可能敵過上千人,我當然也不會知道。況且,尋找一個答案,不是靠猜,是靠從已知信息中推理出來,已知信息有限,所以答案也只有兇手一個人知道?!薄皶粫莾词止什家申嚕瑪_亂我們的偵查方向?”嚴良果斷搖頭:“不會,原本案子就沒線索,兇手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而且,以兇手的能力,他不屑這么做?!薄澳菚鞘裁茨??”趙鐵民摸著寸頭?!拔也恢馈!眹懒颊f的是實話。趙鐵民瞧著他的表情,點起一支煙,吸了口,緩緩道:“聽說你這幾天一直在調(diào)查朱慧如和郭羽?”嚴良并不否認:“林奇告訴你的吧?”“對,聽說你堅信這兩人是兇手,能說說理由嗎?”嚴良雙手一攤:“對不起,我還真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據(jù),證明兩人是兇手?!薄澳悄銥楹巍薄耙环N假設(shè),尚需求證?!薄按竽懠僭O(shè),小心求證是你數(shù)學中的思想方法?!眹懒俭@訝地瞧著他:“你也懂數(shù)學?”趙鐵民撇撇嘴:“不要把我想得這么沒文化好吧?”嚴良哈哈笑了幾聲。趙鐵民繼續(xù)道:“不過這次你假設(shè)了兩個這么不靠譜的人作為兇手,還堅信他們就是兇手,實在不合你的習慣。不如我給你再加一個人——駱聞?”他抬眼,打量著嚴良?!澳阍谡f什么?”嚴良微微瞇著眼?!榜樎劄槭裁疵看味急持粋€斜挎包?”嚴良瞪著他:“你見過他?”趙鐵民并沒否認:“看著他讓我想起了還關(guān)著的那個變態(tài)佬說的,兇手背著個斜挎包?!眹懒悸晕櫰鹆嗣迹骸氨承笨姘刹皇翘厥庋b扮,隨便哪條街上都有一大把?!薄爱斎划斎?,兇手犯罪時背著個斜挎包,不代表他平時也是這副裝扮。不過——”趙鐵民細細地瞧著他,“原本你去見駱聞一次,也沒什么,不過你這幾天見他的頻率似乎高了點吧?而且林奇告訴我,昨天你找朱慧如和郭羽時,說到兇手特征時,有點不太對勁?!眹懒检o靜地看著他,沉默半晌,才道:“你跟蹤了我?”“不,我只是調(diào)查案情?!壁w鐵民解釋?!八阅憬裉煺椅襾恚褪菃栁?,駱聞到底是不是兇手?”嚴良道?!耙驗槟阕蛱烀枋鰞词痔卣鞯那闆r,似乎和駱聞……”嚴良笑了一聲,隨后搖搖頭:“那又怎樣?”趙鐵民站起身,給嚴良杯子里重新加上水,道:“駱聞我?guī)缀鯖]怎么接觸過,不太了解,你和他熟。以他的專業(yè)技能,他完全擁有這次案子兇手的犯罪能力,他的心理素質(zhì)——他接觸過的死尸恐怕都有成百上千了,殺人后對著尸體割血條這種事當然不在話下??墒恰郧爱吘故莻€警察,還是他們寧市市局法醫(yī)和物鑒部的雙料主管,他的犯罪動機……我不理解?!眹懒己袅丝跉猓α诵?,道:“你怎么就認定兇手是駱聞?”“你昨天描述的兇手特征,除了駱聞,還有別人嗎?”“證據(jù)呢?”趙鐵民攤手道:“我還想問你要證據(jù)呢。”嚴良苦笑一下,搖搖頭:“我沒有任何證據(jù)?!壁w鐵民奇怪地看著他:“那你為什么會平白無故懷疑起他?就因為他在城西,他擁有兇手的能力和心理素質(zhì)?”嚴良道:“我掌握的證據(jù),只是邏輯上的,并不是法律上能認定他涉案的。不過既然你把話說得這么明白了,我也可以坦白告訴你,不錯,我就是懷疑駱聞犯罪。我從一開始見到他的第一天就懷疑是他在犯罪。這也是我為什么突然要求介入案件調(diào)查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我懷疑他犯了重罪,你的這些命案我壓根沒興趣參與。”趙鐵民一愣,臉上透出幾分尷尬,他對嚴良當時突然說要參與調(diào)查確實感到幾分奇怪,但嚴良說是幫助老朋友,他當時并未想得這么深,也根本想不到是因為嚴良懷疑案子是駱聞干的。他咳嗽一聲,恢復了神色,道:“以你對駱聞的了解,他為什么殺人,而且還是連續(xù)殺人?殺的都是些刑釋人員,他仇視法律,想要法外制裁嗎?”嚴良很果斷地搖頭:“不,他不是那種人,你錯估他的正義感定位了。他的正義感一向只放在法律的框架中進行,他很厭惡超越法律之上的懲戒,哪怕這是在很多人看來正義的行為。他追求程序上的正義,所以他選擇了這一行,因為他的工作能把犯罪時的細節(jié)鐵證拿出來,給犯人定罪,而不是單純靠口供、靠人證。他說過物證相比人證和口供都靠譜得多。人證也許會撒謊,口供可以靠嚴刑逼供,唯獨物證,是實實在在,改變不了的。他更不是一個追求法外制裁的人,他說過,任何理由的犯罪都是可恥的?!薄澳敲此薄叭绻娴氖撬缸铮敲此欢ㄓ辛硗獾哪康模@個目的絕不可能單純是為了法外制裁。不過,現(xiàn)在我并不清楚他的真實目的?!薄澳敲葱焯矶∧兀课衣犃制嬲f,你說人是朱慧如和郭羽殺的,有另外一個人替他們掩蓋了罪行。那個人自然是駱聞了。他似乎和這兩人并沒太多關(guān)系,這又是為了什么?”嚴良搖搖頭:“我不知道?!壁w鐵民來回踱步幾圈,回過頭,道:“這么說,你只是懷疑他,沒證據(jù)?”“是的?!薄靶邪?,那么查證據(jù)的事,就交給我來辦吧。我只希望你的懷疑是對的,可別到最后駱聞壓根不是兇手,只是因為他有犯罪能力引起你的懷疑?!眹懒剂⒓吹溃骸澳阋趺醋??”趙鐵民笑了笑:“很簡單,拿他的指紋比對一下不就行了嗎?”嚴良頓時搖頭:“我建議你不要輕舉妄動,那樣做沒有任何結(jié)果——除了打草驚蛇。”“不,我必須親自去找他,”趙鐵民不解道:“你懷疑他是兇手,那么采集他的指紋比對一下不就有答案了嗎?”嚴良不屑道:“如果那樣就有答案,他就不是駱聞了?!薄八缸锪粝碌闹讣y,難道會是個不相干的第三人的?”嚴良道:“換成別人不可能,但駱聞,他就很有可能。我告訴你吧,如果是他犯罪,憑他的專業(yè)技能,完全可以做到不留下任何證據(jù)。因為一起命案出現(xiàn)后,警方到現(xiàn)場勘查,根據(jù)現(xiàn)場遺留的信息、數(shù)據(jù),能夠分析得出什么結(jié)論,他了如指掌。他更對勘查會采集到的數(shù)據(jù)信息,采集的步驟,分析的過程,一清二楚。什么樣的現(xiàn)場能得出什么樣的結(jié)論,還有人比他更了解的嗎?所以,如果真是他犯罪,那么警方在這一連環(huán)命案得到的所有勘查結(jié)果,都是他希望你們得到的。也就是說,他不光出了一份試題,還把標準答案也給你印好了,他等著你們按照他給出的標準答案往試卷上填空而已?!壁w鐵民眼中一抹寒光閃過,過了片刻,他搖搖頭,道:“我不信,我會去驗證的。除了指紋,還有電擊棒、繩子,也許,這些犯罪工具就藏在他的斜挎包里?!眹懒忌鷼獾溃骸拔乙呀?jīng)告訴過你不要輕舉妄動了,你這樣是查不到任何結(jié)論的!”趙鐵民頓時咬牙怒道:“我辦案還用不著別人教!只要他真是兇手,我肯定把他的證據(jù)抓出來。”嚴良抿抿嘴,和他對視了片刻,嘆了口氣,道:“隨你吧,也許你這么激一激他也好?,F(xiàn)在我只要你幫一個忙?!薄罢f!”趙鐵民雖然顯得滿臉怒氣,但看樣子這忙他終歸還是會幫的。嚴良不禁笑了出來,道:“好了,我不跟你爭了。我請你開一張介紹信,我去寧市查幾樣東西。”“關(guān)于駱聞的?”“是的?!薄澳阋粋€人去?”“對,在事情沒有明朗前,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我懷疑的對象。”趙鐵民點點頭:“好,沒問題?!?6今天是周六,駱聞和往常一樣,下樓吃了早點,回到家中,看著電視打發(fā)時間。他的愛好很有限,以前在單位時,他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方面的活動,空閑時也是看些國外的專業(yè)書籍。這幾年他的愛好就多了一樣,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他常常想著,如果能尋回妻女,那么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該是多么愜意的事,也許妻子會稱呼他“土豆男”,現(xiàn)在大概是“土豆大叔”了,那樣的感覺很好??墒敲看位剡^神來,他只能望幾眼墻上的小照片。再過三年自己就是五十歲的人了,頭上的白絲也會跟著變多,那樣的自己是不是太老了?他記憶中的妻女,是八年前的妻女。記憶中的人,女兒不會長大,妻子不會變老,永遠定格在當初的歲月里。只有他自己,在歲月蹉跎中,比相框中的男人老了很多,好像已經(jīng)不再是他妻子的丈夫,他女兒的爸爸。這時,門鈴響起,駱聞?wù)酒鹕?,心中帶著幾分好奇。他自從住進這套房子后,幾年里除了兩三次維修工人找錯樓層和送外賣的外,門鈴沒被任何人按過。此刻會是誰?他走到門后,通過貓眼向外窺探。門外站著一個老頭,看著有點眼熟,駱聞想了想,好像是小區(qū)物業(yè)公司的一個工作人員?!坝惺裁词聠??”駱聞隔著門喊了句。對方回答道:“你好,樓下住戶說家里漏水,我們上來檢查一下?!睒窍??駱聞心中快速反應(yīng)了一下,樓下根本沒人住,是空房子,他在陽臺時,能看到樓下的陽臺,沒有裝修,也從來沒有人出現(xiàn)過。而自家唯一可能漏水的只有衛(wèi)生間,但衛(wèi)生間昨天他洗澡依舊是好好的。最近也沒有下雨,樓下怎么可能漏水?他在警局工作了這么多年,當然對有些套路一清二楚。如果真是那樣,說明嚴良已經(jīng)不再只是懷疑了,他是否發(fā)現(xiàn)了更多證據(jù)?朱慧如和郭羽現(xiàn)在怎么樣了?駱聞心中泛起了一絲焦慮。不過,他們既然來了,躲是躲不過的,他決定還是大大方方地開門?!斑青辍?,他剛轉(zhuǎn)動門鎖,突然聽到門外幾聲急促的腳步,緊接著“砰”一聲撞在了門上。駱聞雖然有此預期,但還是被嚇了一跳?!耙??”門外傳來一聲驚呼,穿著警服的楊學軍右側(cè)肩胛骨隱隱作痛,和另外三名警察站在一起,楊學軍皺著眉,臉上透著尷尬。原本他計劃等駱聞一開門后,幾人瞬間沖進去,把駱聞控制住,隨后開始采證。那樣效果是第一時間給嫌疑人造成巨大的心理震懾,說不定當場就露陷了。但他始料未及的是,駱聞盡管把門開了,但他把門內(nèi)的鏈條鎖掛上了,高檔小區(qū)的防盜門極其牢固,楊學軍奮力一撞后,只覺得自己骨頭差點開裂。駱聞心中感慨著,幸虧剛剛掛上了鏈條鎖,否則他們這一下沖進來,直接把他撞飛了。他故作驚訝地瞪大眼:“你們要干嗎?”四個警察滿臉尷尬,這原本是設(shè)計得很好的搜查方案,一開門突然襲擊,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讓對方自以為罪行暴露,心理崩潰,說不定還沒搜證前他就認罪了。誰知犀利的開場方案被一根鏈條鎖就輕易地打斷了節(jié)奏。楊學軍收起尷尬表情,咳嗽一聲,露出嚴肅的表情,道:“我們是緝毒隊的,接到舉報,懷疑你房子里藏有毒品,我們要進去搜查。”這都行?駱聞心里想著,這肯定不是嚴良教他們的,自己煙酒不沾,怎么可能吸毒,傻子才想出用這個理由來搜查他家呢。他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是一個好的信號。他們編了個理由來搜查,而不是明說調(diào)查命案的,這是為警方的調(diào)查行動留后路,表明他們目前依舊沒有任何證據(jù)。當然,朱慧如和郭羽此刻也很安全。駱聞微微皺眉,隔著門打量他們:“緝毒警通常都是便衣行動的吧,不應(yīng)該穿警服吧?”楊學軍稍微愣了下,他知道駱聞對警隊工作人員的職能安排一清二楚,可是現(xiàn)在話已說出口,只能咬牙到底了。他冷聲道:“別廢話,開門!”“我想你們一定是誤會了,或者報案人搞錯了,甚至是惡作劇?!彼降卣f著,大方打開門,讓到一旁——他可不想被人按到墻壁上。見他大大方方地開了門,讓到一邊,楊學軍心中又是一陣驚訝。這哪里像是連環(huán)命案的兇手?警察都找上門搜查了,馬上就有結(jié)果了,還會這樣淡定嗎?一定是搞錯了吧。他心中已經(jīng)把駱聞的嫌疑稍稍淡化了。他依舊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不過態(tài)度顯得客氣了不少:“我們是按程序調(diào)查,希望你配合?!薄爱斎划斎?,我一定配合?!瘪樎劚憩F(xiàn)得不卑不亢。楊學軍繼續(xù)道:“按規(guī)定,我們要對你房子內(nèi)外進行搜查,為防貴重物品遺失,請你跟著我們監(jiān)督?!薄拔蚁肽銈円欢ㄊ歉沐e了,不過你們的程序我懂。既然要查,那么就開始吧?”駱聞跟著警察一起,到每個房間看他們搜查。家里東西很少,家具沒幾件,幾名警察很快把所有房間都找了一遍,當然,他們的搜查很細致,床底下,家具和墻壁的縫中,吸頂燈的燈箱全部看過。甚至駱聞發(fā)現(xiàn)他們對每塊墻壁都仔細看過,大概是想看看墻上是否有暗格吧。由于房子很空,所以這次搜查只用了半個多小時,結(jié)果一無所獲。楊學軍又把目光對向了他放在桌上的斜挎包,道:“包能看看嗎?”“當然?!瘪樎労茏匀坏匕寻唤o他。楊學軍當著他的面打開包,里面細致地翻過,只有一堆現(xiàn)金、幾張銀行卡和一些證件而已。楊學軍抿抿嘴,道:“能檢查一下你的車嗎?”“可以,在地下停車庫,我?guī)銈內(nèi)??!焙芸?,警察也對奧迪車做了檢查,車上除了車輛證件和一些單位客戶送的東西外,空無一物。末了,楊學軍略顯尷尬地道:“不好意思,看樣子我們這次的情報搞錯了,打擾你了。”“沒關(guān)系,配合警方調(diào)查是每個人應(yīng)該做的。這么大熱天,你們還在外勞碌,很辛苦。”駱聞客氣地說著。這話讓幾名警察都對他產(chǎn)生了好感。楊學軍抿了下嘴,稍微笑了笑,道:“最后請留一下你的指紋,我們要回去留檔?!薄昂玫?,”駱聞伸出雙手,在采集紙上印下去,隨后又道,“我需要拜托你們一件事。今天既然是場誤會,那么請你們出去時,跟小區(qū)物業(yè)的工作人員解釋一下,否則他們以為我是個涉嫌吸毒的人員呢。”“當然當然,這必需的?!睏顚W軍連聲道。隨后,帶著三名警察離開了。駱聞吁了口氣,目光望著遠處,暗自低語:“嚴良,這回你該死心了吧?!?7“指紋不符合?”趙鐵民抬起頭,瞧著站在面前的楊學軍,隨后又看了眼坐他對面的嚴良。楊學軍道:“是的,駱聞跟兇手的指紋完全不一樣?!壁w鐵民道:“其他呢?”“他家和他的汽車,我們都詳細搜查過了,沒有找到任何犯罪相關(guān)的可疑物件。不過單位沒去過,似乎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他單位搜吧?”“沒有跳繩?”“沒有,也沒有電棒?!眹懒嫉溃骸翱催^他的包嗎?”“看了,有挺多現(xiàn)金,還有銀行卡證件什么的。”楊學軍如實回復。嚴良道:“有多少現(xiàn)金?”“幾千塊吧。”“只有幾千嗎?他家其他地方還放了現(xiàn)金嗎?”“臥室的抽屜里倒有幾萬塊的樣子?!眹懒嘉⒉[了下眼,點點頭。趙鐵民摸著下巴思索片刻,揮揮手打發(fā)楊學軍出去,隨后看向嚴良:“怎么樣?什么也沒找到?!眹懒嫉溃骸拔艺f過這么做只會打草驚蛇,查不到任何證據(jù)。”“那么指紋呢,你怎么解釋?”“假的?!眹懒己苁抢硭斎坏氐馈!爸讣y也是假的?”趙鐵民冷笑一聲,道,“他的指紋怎么造假?”嚴良道:“指紋造假很簡單,有些單位上班需要員工指紋打卡,網(wǎng)上有店鋪,專門為人制作指紋模型。只要把指紋圖片發(fā)給對方,很快就能收到模型。于是就有員工做了模型交給同事,幫忙上下班打卡?!薄斑@我當然知道,但用這種方式造假,指紋總是真的吧?總是某個人的指紋吧?不可能是他自己憑空捏造畫出來的指紋吧?既然你認為駱聞是兇手,指紋不是他的,那么指紋是誰的?”嚴良撇撇嘴,道:“也許是某個無關(guān)陌生人的,也許是他從某個過去案件卷宗里找來的。”“你這么說豈不等于白說!”趙鐵民咬牙瞪著他,握拳揚了揚,“那么照你的說法,指紋也是假的,我這邊派了無數(shù)人采集指紋比對的工作完全是無用功,沒必要做咯?”嚴良抿嘴道:“這是調(diào)查的常規(guī)步驟,我沒理由反對?!壁w鐵民哼了聲,道:“你懷疑駱聞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僅僅因為他住城西,而且他有處理犯罪現(xiàn)場的能力?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我沒辦法相信,相信其他人也同樣無法信服?!眹懒紵o奈地笑笑:“我的理由更難讓人信服。很抱歉,現(xiàn)在我只是假設(shè)出了方程組的答案,驗算過程的難度超過了我的預期?!薄叭绻愕募僭O(shè)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呢?駱聞跟案子根本沒關(guān)系呢?”嚴良微微搖頭看著他:“似乎我參與調(diào)查到現(xiàn)在,并沒浪費你的警力資源吧?調(diào)查駱聞是你派手下去的,我并不支持。你找人跟蹤我的警力浪費總不好算我頭上吧?除此之外,我并沒有差遣你的一兵一卒。也就是說,即便我從頭到尾都是錯的,那也不影響你的正常工作。對吧?”“你影響我的破案思路和判斷!”嚴良坦然嘲諷道:“好像原本你對這案子就沒有什么思路?!薄澳?!”趙鐵民氣惱地看著他,過半晌,吁了口氣,又笑了出來。他想了想嚴良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嚴良介入案子后,確實沒跟他要求過警力,從頭到尾都是嚴良自己一個人在忙活著。隨便他怎么查吧,反正有線索自然是好事,沒結(jié)果,似乎也怪不到嚴良頭上。他伸了個懶腰,坐回椅子里,躺著問:“接下來你想怎么樣?”“明天我就帶著你的介紹信去趟寧市,不過——”他頓了頓,道,“既然你都已經(jīng)派人上門找過駱聞了,那么,就請繼續(xù)調(diào)查他吧。”趙鐵民一愣,瞪眼道:“查什么?還要去他單位搜?如果他跟案子無關(guān),要知道,他以前是他們寧市市局的重要人物,省廳也有很多熟人,他要是去投訴我,說我莫名其妙查他,影響他工作生活,我怎么解釋?”嚴良搖搖頭:“不用查這些,東西既然家里和車上都沒有,想必他也不敢放單位,單位是個公共場所,東西放單位的風險更大。你只要查一下,徐添丁死的那晚,駱聞所在小區(qū)的監(jiān)控。我注意到他所在小區(qū)的門口就有個監(jiān)控,里面也有不少路面監(jiān)控,地下停車場和電梯里也都有監(jiān)控。我相信,當晚他一定很晚回來,甚至——沒回過家?!薄安樗^(qū)監(jiān)控?”趙鐵民思索片刻,點點頭,“這個倒不難。”“好吧,那我們過幾天再見。”58“駱聞是在9月8號晚上接近12點回的小區(qū),一個人走路回來的?!彪娔X里正在播放著監(jiān)控的視頻,楊學軍在一旁做著解釋。趙鐵民盯著畫面,盡管晚上光線條件不是很理想,但畢竟是高檔小區(qū),攝像頭的像素比普通的高些,小區(qū)門口剛好有兩個路燈,所以大致能夠辨認出人的容貌?!八呗窙]低頭,行動舉止很自然,身上好像也沒有血,看不出異樣。不過12點回家……嗯,有點晚了?!壁w鐵民道?!昂竺孢€有,”他關(guān)掉這段視頻,又打開了下一個視頻文件,拉到中間處,道,“幾個小時后,2點差10分,駱聞開著他的奧迪車離開小區(qū)了。當然,光線不好,開車人的面孔看不清,不過車牌很清楚,這輛車就是他的。20分鐘后,2點10分,駱聞開著車回到了小區(qū)。大半夜的,他出去了20分鐘,不太正常。”趙鐵民皺著眉緩緩點頭:“果真如嚴良懷疑的一樣?”他將駱聞開車回來進入小區(qū)的畫面反復看了幾遍,道:“能判斷他回來時車上是否還有人?”楊學軍搖搖頭:“只能判斷副駕駛座上沒人,但不清楚后排座位上是否有人?!薄斑@似乎還不夠?!睏顚W軍關(guān)上這段視頻,又打開了下一個文件:“3點35分,駱聞再次開車離開了小區(qū),不過這次以后,直到9點多他才回小區(qū)了。”趙鐵民呼了口氣,道:“嚴良說徐添丁是朱慧如和郭羽殺的,駱聞是料理善后,兩人的口供也是駱聞教的。既然駱聞要教他們?nèi)绾螒?yīng)對,那么一定是案發(fā)后馬上就教他們了。他2點不到開車出了小區(qū),20分鐘后又回來,20分鐘的時間要教兩人口供顯然不夠。會不會是……他當時車上就載了這兩個人,把兩人帶回家來了?”“很容易,直接找駱聞,問他半夜出去干嗎了,不管他說什么,我們都會去驗證,看他能說出什么樣的理由?!壁w鐵民搖搖頭:“很難,如果他說自己半夜睡不著,去街上逛了一圈呢?這大半夜的沒辦法驗證他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薄斑@……”“這不是能證明他犯罪的證據(jù),只能顯得他很可疑,他如果隨便編個謊話,我們也沒辦法反駁。”“那怎么辦?”楊學軍顯得束手無策。趙鐵民想了想,道:“他家住幾樓?”“七樓?!薄班牛呛棉k,電梯里也有監(jiān)控,住七樓肯定會坐電梯。查他當晚進出時,電梯里除了他之外是否還有朱慧如和郭羽,如果是的話——”他冷笑一聲,“那就不怕他抵賴了?!薄昂茫荫R上去查?!睏顚W軍剛離開辦公室不到五分鐘,就心急火燎地跑了回來,急聲道:“抓到了,兇手抓到了?!薄笆裁?!”趙鐵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皠傋セ貋淼模 睏顚W軍喘著氣道,“二中隊的人在采集了一個單元樓的指紋后,回到車上初步比對一番時,發(fā)現(xiàn)一個人的指紋跟兇手的完全吻合!他們當即直接上樓把人抓了,剛帶回來。那人名叫李豐田,三十二歲,杭市本地人,除了指紋相符外,他還是個左撇子,而且抽的就是利群煙,完全一致!前面駱聞這幾個人的事,純屬我們多疑了?!壁w鐵民激動地站起身,來回踱步,道:“好,趕緊審,錄口供,要他詳細交代清楚每起案件的殺人經(jīng)過!這次做得很好,沒想到這么快破案,哈哈,很好!”他臉上洋溢著笑容,顯然,這起連環(huán)命案,省市兩級重視的大案,沒想到短短幾個星期內(nèi)就破了,盡管投入了大量警力,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相關(guān)人員這次都立大功了!至于嚴良的這些分析,駱聞、朱慧如、郭羽這些人,那純屬跟案子無關(guān)的小插曲了。59嚴良敲了敲門,辦公室里趙鐵民答了一句:“進來。”嚴良推門而入,徑直走進去,道:“聽說你們抓到兇手了?”他覺得氣氛異常,抬頭望去,趙鐵民點著煙,低頭默默吸著。嚴良微微一瞇眼,道:“兇手不肯招?”趙鐵民用力吸了一口,把最后的一截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抬起頭,滿臉的煩悶:“這家伙居然有不在場證明。”“你們查過他的不在場證明了?”趙鐵民緩緩點頭,道:“此人名叫李豐田,在建材市場有個攤位,賣油漆。他九月七號跑江蘇進貨,九號下午才回來的,期間店鋪是他老婆管的。徐添丁被害是在八號晚上,而他八號晚上人在江蘇跟廠方人員吃夜宵,吃到晚上10點多,根本不具備犯罪時間。這點有好幾個人可以作證。本來我們以為他故意撒謊想偽造不在場證明,可是調(diào)查了跟他一起吃飯的幾個人,所有人都給他作證。不光如此,他過去一直在江蘇做生意,去年才回到杭市,連環(huán)命案的前兩起發(fā)生時,他都在江蘇。而且他和每個被害人都不認識。我們把他抓回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四十多個小時,一直沒讓他睡覺,可是他到現(xiàn)在依舊不承認犯罪事實,始終喊著冤枉的。而且他家也搜過了,沒找到任何犯罪相關(guān)的東西?!眹懒键c點頭,道:“他還交代過什么嗎?”“我們把每起命案的各種細節(jié)、照片拿出來問他,可他就是不交代。”“除了這幾起命案外,他有沒有交代過其他的事?”趙鐵民疑惑不解地看著他:“什么其他的事?”嚴良笑著搖搖頭:“看你樣子,就是沒有了?!薄澳阆氡磉_什么意思?你是不是還認為他不是兇手,駱聞、朱慧如、郭羽才是兇手?”“不不,”嚴良道,“他確實也是兇手,不過只是次要兇手,主兇是駱聞。”趙鐵民皺眉道:“犯罪現(xiàn)場哪有指向駱聞的證據(jù)?所有證據(jù)都是指向李豐田的。指紋完全對上號,他是本地人,他是左撇子,而且他還抽利群煙?!眹懒歼B連點頭,道:“那就對了,果然如此?!壁w鐵民急問:“你去寧市到底查到什么了?”嚴良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倒了杯水喝上一口,不急不慢道:“這件事得從頭說起。還記得一開始我們聊過的那個問題,兇手殺人為什么用繩子,而不用刀直接捅呢?”趙鐵民凝神思索片刻,道:“對,你是說過這個疑問,到現(xiàn)在也不清楚答案?!薄皟词謿O紅運時,為何不直接殺死在綠化帶旁,而是把人拖到里面,還刻意制造出地面不留腳印的把戲?”“增加我們偵查難度?”嚴良搖搖頭:“這只會增加兇手自己的犯罪難度?!薄澳悻F(xiàn)在知道答案了?”嚴良并不否認,他繼續(xù)道:“兇手為何要假冒死者臨終時,寫下本地人三個字?”趙鐵民依舊搖頭不解?!皻⑷撕鬄楹我c上一支利群煙?”趙鐵民皺著眉看著他。“為何要留下一張‘請來抓我’的字條?”“繼續(xù)說下去?!薄盀楹嗡鶜⒌娜切提屓藛T?”“看樣子你是知道答案了?!眹懒奸L嘆了一口氣,道:“沒錯,所有這些疑問,都可以用一個原因來回答。”他緩緩地把這個答案告訴了趙鐵民。聽完,趙鐵民干張著嘴,半晌沒有回過神來,過了許久,方才開口道:“你說的這些——”嚴良沉重地道:“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的猜測可以解釋所有疑點,可是,從法律層面上說,我的猜測盡管能解釋所有疑點,卻根本不能證明駱聞犯罪。也就是說,這是一起無證之罪,我們拿駱聞沒有任何辦法?!壁w鐵民摸了摸額頭,眼中寒光一閃,抿抿嘴,道:“我馬上找人把駱聞帶回來,審他三天三夜,我就不信三天三夜不合眼,他的意志還能支撐他不交代。”“沒用,一點用都沒有,”嚴良有些不屑地冷笑一聲,道,“不是所有人都會對高壓審訊就范的。沒錯,你是破了很多案,抓進來的嫌疑人,我相信沒有一個能咬牙堅持到最后始終不交代的。如果你以為這是高壓審訊的功勞,那就錯了。高強度的審訊確實會給嫌疑人的身心造成很大的壓力,許多人扛不住,心理防線崩潰,最后只能交代了。但為什么明明許多心理素質(zhì)極好的人,在被抓進來前,一直反復告誡自己,決不能招供,否則就要面臨最嚴重的刑罰,可是最后他們還是招了呢?因為在審訊過程中,警方拿出了一些證據(jù),當面還原了一些案件的真相,嫌疑人以為警方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犯罪事實和證據(jù),自然覺得抵抗已經(jīng)沒用,只好招了??墒沁@次的案子不同,因為駱聞他自己很清楚,我們手里沒有任何人證、物證,沒有任何可威脅到他的牌,只要他不招,沒口供,我們拿他絲毫沒有辦法。而一旦招供,那么就會面臨致命打擊。你說他會怎么選?”趙鐵民站起身,來回走了幾圈,道:“那怎么辦?總不能看著兇手在面前晃,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吧!”嚴良道:“這案子還有唯一我想不明白的一點,駱聞為什么要幫助朱慧如和郭羽這兩個跟他萍水相逢的人。”趙鐵民道:“如果他自己不說,我們更不可能知道。前面調(diào)查已經(jīng)很深入了,也沒發(fā)現(xiàn)他跟朱慧如和郭羽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偛粫侵旎廴绲挠H身父親吧,啊哈哈!”他故意大聲笑幾下,打破辦公室里的煩躁。嚴良道:“我有個辦法,也許可以試一下?!薄笆裁崔k法?”“既然李豐田有足夠證據(jù)證明人不是他殺的,現(xiàn)在羈押調(diào)查時間應(yīng)該到了吧,不如先放了他?!薄胺帕耍俊薄皩?,先放了李豐田。然后我要給駱聞看一件東西,給他設(shè)一個圈套。”嚴良將他的計劃詳細地告訴了趙鐵民。聽完,趙鐵民面露擔憂道:“我想以駱聞的經(jīng)驗,一定看得出這是圈套,他會上當?”嚴良肯定地道:“他一定會上當,并不是因為他看不出這是圈套。而是,他等了這么多年,就在等著這個圈套。他一定會來的?!壁w鐵民道:“要不再想個其他辦法?給他看這東西也不一定非要你親自去吧。如果他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有了所有問題的答案,我怕他會對你……”“不,我必須親自去找他,”嚴良咬住牙,臉上隱現(xiàn)著怒火,“我要看看他做人的底線到底在哪里!”趙鐵民默默地看著嚴良,他從未見過這家伙會露出這種目光。他咳嗽一聲,驅(qū)散辦公室里的凝重,笑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親自去吧。如果出事了,盡管你現(xiàn)在不是警察,我也一定想辦法跟上級說明情況,給你報個因公殉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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