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永年21
哀牢走了。
當(dāng)我們回到屋舍時,哀牢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他騎著他的戰(zhàn)馬,帶走了他的寶劍與戎裝,趁昨夜離去了。
他在桃花樹下的臺案上留下一紙書箋,用一枚黃金雕鑄的衣扣訂在木板上。
江月,等我回來。
他留下了這一句話,白紙黑字。
江月拔下那一枚衣扣,扯下衣襟上一塊絹布,小心包裹,放入臥室里最隱秘的角落。
她將黃箋放在燭臺上,引火焚燒,留下灰燼,在空中隨風(fēng)散開。
“他無需再來的,”江月的臉色,陰云密布,如黑云壓境般沉悶,氣勢洶洶地晦暗著。
映玠說,“情愛彌足珍貴,萬事萬物難換。”
江月空嘆一聲,步上層樓,不再示人了。
我不禁祈愿,愿有情人終成眷屬。
映玠,我慶幸于在塵世間,我了無牽掛地活著,便可以最赤誠之心待你。我的愛欲,自由奔放,無拘無束,縈繞著你的身,同你交纏相依。
“纖塵,”他默默地含了笑,執(zhí)我手,帶我走向門外那一株桃花樹,“纖塵,你看,樹上枝葉整齊,樹下雜草全無,分明有人刻意栽育。”
江城遠(yuǎn)走天涯,除了富春,又能是誰如此悉心。
富春,他只是給不了,而非不愛她。
“映玠,倘若,甘珠兒與曼陀羅尚在人間,你仍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邪君,你是否,還會在危難時舍命救我,再說愛我?”我執(zhí)著了一下,又覺得失言了。
命運總是恰到好處地富有機(jī)緣,沒有如若,無需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