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家里的親戚第一次上門,未出閣的小姐們,未娶妻的少爺們,還有……”雪梨擼起袖子正打算給何家賢普及一下豪門知識,外間就傳來胡媽媽的叫囂:“雪梨,二奶奶的阿膠固元膏好了,端過來伺候二奶奶wwδw.『kge『ge.la”
雪梨吐吐舌頭:“不容奴婢單獨(dú)跟二奶奶說會兒話……成日里這樣盯著……若不是瞧著奴婢是伺候了二爺五六年的老人了,只怕連這點(diǎn)子體面都不會給……”
一面嘮叨,一面不愿意惹怒胡媽媽,只得起身出門去了。
阿膠固元膏何家賢倒是沒吃過,待端進(jìn)來看時,不過是一盞黑色黏黏甜甜的膠,胡媽媽在旁搓著手:“夫人特意吩咐下來的,請二奶奶每日都喝上一盅,卻是養(yǎng)顏美容,滋補(bǔ)身體最好的……”
何家賢歪著頭,畢竟是好意,便接過來爽氣的喝了,胡媽媽瞧著她很配合,忍不住笑著道:“二奶奶好福氣,夫人頭一份疼著心上呢,除了她自己,可就是您了?!?br/>
何家賢想到陳氏對自己的控制與監(jiān)視,實在不相信這就是所謂的疼愛,口中仍然道了謝。胡媽媽卻并不出去,搓著手道:“二奶奶還是叫宣竹回來伺候吧,老奴瞧著雪梨姑娘伺候二爺慣了,二奶奶這邊有些不稱手?!?br/>
“不知道哪里不稱手,還請媽媽示下?!毖├嬗行C怒。
“且不說二奶奶茶水點(diǎn)心的要隨時候著。”胡媽媽走到矮榻旁邊:“你瞧瞧,主子起身了,這錦緞被子還胡亂對著,靠墊也是亂糟糟的……二爺那里都是伺候紙筆,磨墨添水的活計……哪里比得伺候奶奶就要精細(xì)許多……”
“那不是方才有財家的進(jìn)來送東西才叫了奶奶起來嘛……”雪梨被胡媽媽的指責(zé)氣了個仰倒。
“這就更是雪梨姑娘不對了?!焙鷭寢屧桨l(fā)嚴(yán)厲:“主子起身,即便是有奴才要傳,也該先收拾了換了衣裳梳妝體面了再見人……”她瞧一眼何家賢面色慵懶,并不十分齊整:“別丟了人還不知道!”
“胡媽媽慎言!”雪梨忍無可忍:“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認(rèn)了這個錯也便是了,怎么敢對著二奶奶說……”
“既然認(rèn)了錯,那就去廊下跪一個時辰吧?!焙鷭寢屄龡l斯理,似乎頗為享受:“二奶奶這里,宣竹會回來伺候?!?br/>
雪梨一聽臉色攸白,怒道:“二奶奶還在這里,豈容你說罰我就罰我!”
胡媽媽奸笑著:“你是這院里的丫鬟,我是院里的管事媽媽,你既然犯了錯,我如何罰不得?就算是說到夫人那里,我也是有理的?!?br/>
“你……”雪梨氣急,卻又無法辯駁,饒是她平時伶牙俐齒,剛才不留神,在胡媽媽的構(gòu)陷下又認(rèn)了錯,便將祈求的目光下意識投向何家賢,何家賢本就打算開口阻攔,便說道:“胡媽媽……我說不許罰……”
“那請二奶奶跟奴婢去夫人面前說。”胡媽媽咄咄逼人。
“奴婢甘愿受罰!”雪梨突然開口大聲道,徑直往外走:“奴婢去跪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