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元葉盯著老頭，想確認(rèn)真假。卻看到老頭轉(zhuǎn)開視線不過幾秒，表情已變得十分難看。
　　他指著老樹方向問：“看看那是什么？”
　　鐵牛反應(yīng)最快，當(dāng)先答道：“樹啊，師傅。”
　　老頭：“還有呢？”
　　鐵牛有些疑惑，瞪大了眼看去，“除了樹……還有煙！好大的煙啊、師傅，是不是快燒過來了。”
　　他翻身爬起，躲到師傅身后。師傅卻將他踹開老遠(yuǎn)，看向元葉，“你來說?！?br/>　　說什么？
　　胖老頭本事不俗手段了得，卻一身混混打扮、兇神惡煞，瞧著就不是個好惹的。不定滅完鬼，還會滅人。
　　于是、元葉十分乖順。仔仔細(xì)細(xì)看了看他指的方向，“嗯、泥潭的水干了，附近的樹和枯藤也都燒沒了，只有那棵老樹還在。雖然被燒得樹皮脫落，冒著濃煙。但好像對它影響不大，下面的根還完好無損。枝葉間，甚至長出了幾片新芽……這！”
　　“莫非是……”
　　老頭挑眉，意味深長的看過來，“是什么？”
　　“落葉喬木中的鳳凰樹。而且樹齡至少在千年以上……”
　　否則、哪能浴火發(fā)新芽。
　　老頭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認(rèn)同。
　　不過……
　　元葉都不用老頭做聲，便連連搖頭自我否定道：“不對，鳳凰樹不耐寒，更怕積水。怎么可能長在陰冷潮濕的泥潭里面，這種環(huán)境根本養(yǎng)不活。更何況、還是一棵長了千年的鳳凰木……”
　　這是常識。
　　但一個自幼癡傻，又從未踏出過清水鎮(zhèn)的鄉(xiāng)下丫頭竟張口既來，委實(shí)不可思議。連她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得知的。
　　只是本能想到了，便提出疑惑。
　　說完，她就開始后怕，唯恐這對師徒會察覺到什么。
　　不過……
　　元葉與他二人原先并不認(rèn)識。
　　胖老頭也沒生出猜疑，聞言，只多看了她兩眼，便冷笑連連……
　　“千年！這地方能有百年就不錯了……”
　　“我敢肯定，這是一個幻境……恐怕，外面還有更厲害的，在等著呢。”
　　鐵牛驚呆了，嘴巴張得老大。忽然聽到身旁‘撲通’一聲，他偏過頭，便看到方才還侃侃而談的鄉(xiāng)下村姑已嚇暈了。
　　“師傅，你把人嚇?biāo)懒?！?br/>　　“滾犢子，老子說啥了、就能把人嚇?biāo)?！……給她掐人中?！?br/>　　“人中在哪？跟咱們的一樣嗎？”
　　“不然呢？”
　　“可……它是猴子啊。”
　　老頭定睛瞧了瞧地上躺尸的某村姑……
　　模樣干黃偏瘦，的確像極了一只黃皮猴。
　　想了想，他一本正經(jīng)道：“你看錯了。咱山里的猴子，哪只身上沒長毛。你再看她……除了頭發(fā)、身上寸草不生的哪有毛。所以她是……”
　　“一只脫了毛的猴子？”
　　徒弟都會搶答了。師傅竟感到心累，“管她是什么，反正人中都一個樣，上吧，遲了怕是還得挖坑……”
　　“可是……”
　　“老子讓你掐人中，又不是讓你去獻(xiàn)身，啰嗦個什么勁？”
　　“不行啊師傅，萬一被我掐死了怎么辦，師傅你不是說過凡事要量力而為嗎?！?br/>　　“我那是讓你少吃點(diǎn)，再說你也沒量過。怕什么……掐死了，頂多挖個坑埋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