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來送外賣的,我是來買首飾的。”陳小刀搖搖頭說道。
這個胖胖的柜姐打量了一下陳小刀,那一身鮮亮的黃馬褂說明了一切問題,她憋了半天,最后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淡淡的
“歡迎光臨”。
這家珠寶店名叫金縷閣,是陽城最頂尖的珠寶行,柜姐估摸著陳小刀這種身份,只能逛一逛就搖著頭離去。
果不其然,陳小刀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樣子,在店里瞎轉(zhuǎn)悠了起來。
轉(zhuǎn)了半天,他在一個單獨的玻璃柜前停了下來。
這個玻璃柜放在店里正中,里面有一顆璀璨奪目的鉆戒,名字叫此生唯一。
這戒指陳小刀看的滿意,尊貴又不失典雅,低調(diào)而不失內(nèi)涵,屬于那種行家才能看的出門道的頂級鉆戒。
不過價格也貴的離譜,要一千五百萬。
一千五百萬,陳小刀想著勉強夠當(dāng)年自己一個籌碼了。
于是他指著戒指,對著胖胖的柜姐說:“你好,麻煩把這個戒指取出來我看下?!?br/>
柜姐在旁邊摳著手指甲,瞥了一眼陳小刀說:“我沒有鑰匙,你要看就這么隔著玻璃柜看就好了?!?br/>
陳小刀盯了她一眼:“什么東西還不能看了,把你們經(jīng)理叫來,經(jīng)理總有鑰匙吧!”
胖柜姐無奈,只能對著里面喊了一聲:“經(jīng)理,有人要看我們的鎮(zhèn)店之寶!”
她把鎮(zhèn)店之寶四個字咬的很重,仿佛就是故意說給陳小刀聽的一樣。
十幾秒后,一位濃妝艷抹的女經(jīng)理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哪位貴客要看我們的鎮(zhèn)店之寶?”
她很是高興,這東西要是賣出去了她的提成可就不得了了。
可順著胖柜姐的目光看去,竟然是一個外賣員。
女經(jīng)理的臉馬上就垮了下來,好半天才緩緩用眼神打出一個問號。
“你不會是逗我吧?”
陳小刀卻是有些不耐煩了,直接說:“你們墨跡什么呢?快點我要看看鉆戒?!?br/>
女經(jīng)理可就沒柜姐那么友好了,她剛剛在里面開會,結(jié)果被叫出來,結(jié)果遇到這么個窮光蛋,心里大為光火。
她在這家珠寶行干了快五年了,平時看人極準(zhǔn),而陳小刀這個黃馬褂看都不用看,別說一千五百萬的戒指了,一千萬百塊他都估計要討價還價。
“先生,這戒指都是精心擺放的,每次拿出來都要重新保養(yǎng),很是麻煩,所以你就這么看看就好了。”女經(jīng)理忍著火,用盡可能克制的語氣說道。
“麻煩?你們賣出去數(shù)錢的時候麻不麻煩?”陳小刀反問道。
這一下讓女經(jīng)理徹底火了:“你這人怎么回事兒,買不起又非要看,故意浪費我們時間好吧!”
她話說的很大聲,周圍一些顧客聽到都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形式一看就很明顯,一邊是高高在上的女經(jīng)理,一邊是個黃馬褂,于是議論聲紛紛四起:
“哎呀,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呢,看了又買不起,還要麻煩人家!”
“所以說,自知之明很重要!”
“走了走了,這種人多得是,人窮多作怪唄!”
陳小刀聽著這些議論,心里也來了火氣,他就買個戒指還要遭受這種刁難,實在是不能忍。
既然這女經(jīng)理嫌麻煩,那自己今天就要好好麻煩一下她。
于是他掏出電話,給華仔打了過去:
“華仔,快起床了,去給我搞一千五百萬,全要一毛錢的零鈔,半個小時內(nèi)給我送到金縷閣。”
華仔那邊很快答應(yīng)了,這要求雖然離譜,但是對于他來說,也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旁邊的女經(jīng)理聽著陳小刀打電話,臉上氣極反笑:
“呵呵!”
“一千五百萬的零鈔,你是撿破爛的吧?”
陳小刀倒是說:“我就問你,我要是拿出來了,你賣不賣這個項鏈?”
女經(jīng)理說:“可以啊,不過估計要等三十年后吧,不過三十年不夠你撿一千五百萬的破爛,估計要三百年!”
陳小刀不多跟她廢話,就這么站在原地等著。
二十多分鐘以后,一輛賓利和一輛大車停在了金縷閣門口。
華仔依舊梳著大背頭,戴著墨鏡,穿著長款西裝,大步走進店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