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從西嶺山通往溫城的破舊的山路上,一輛破舊的大巴車不急不緩地開著。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破舊的車窗開著,車內(nèi)的男女老少,不知道是被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震的,還是被該死的天氣熱的,全都靠在破舊的車椅上,昏昏欲睡。
我透過破舊的窗子看著外面,我沒有絲毫的倦意。對我來說,我現(xiàn)在看到的一切都是新鮮的。我在山上待了十七年,很少下山,接觸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我叫張皓,這次是奉了師父的命令,下山尋找?guī)熌铩?br/> “這車真是大,比李老頭家的驢車大多了!”
我輕聲地道。
“哪里來的小乞丐?沒見識就別放屁!”
不滿的聲音從我身后響起。我轉(zhuǎn)頭看向了身后,那是一個穿著灰色背心的年輕人,光著兩條胳膊,黑漆漆的胳膊上紋著兩條龍。
年輕人瞪大了雙眼,看著我,惡狠狠地道:“看什么看?!??!”
我轉(zhuǎn)頭看向了窗外。師父說的沒錯,山下的人容易浮躁,叫我遇事一定要忍耐。
“還是師父說的對,外面的世界就是不一樣!”
我心中想到。這車比李老頭家的驢車大氣多了!李老頭家的那頭驢,每次走路的時候,屁都不放一個。
師父說,李老頭是個啞巴,不會說話。李老頭家的那頭驢是頭啞巴驢,也不會說話。
說起李老頭,我已經(jīng)兩年多沒有見過李老頭了,也不知道李老頭和他們家的那頭啞巴驢現(xiàn)在過的怎么樣?
“屁啦”一聲,大巴車一陣顛簸,后面的排氣孔冒出了一陣黑煙。
“哎呦,哎呦......”
不滿的乘客大叫了起來:“你他媽能不能長點眼呀!就你這破車,靠椅這么硬,想顛死人呀!”
“草!就是,還收了老子一百八十塊錢!”
“尼瑪?shù)模∵€沒空調(diào)?。?!”
“媽的,要不是急著趕路,誰愿意坐這破車!”
“就是!就是!早知道,我再等兩個小時,坐飛機得了?!?br/> “長點眼,好好開!”
“......”
一時間,抱怨聲四起。
開車的司機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靜靜地看著前方的路,黝黑的臉,面無表情。對于這些抱怨聲,他似乎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見中年司機不說話,眾人也只是抱怨了一陣子,便閉嘴了。
開車的中年司機人挺好的,少收了我三十塊錢。而且并沒有嫌棄我穿的不好,讓我上了車。
安靜了下來,不少年輕男人向我這邊看了過來。當然,男人肯定不是看我的。因為我身旁坐著一個大美女。女人一身白色小西裝,配上白色西裝褲。看不清女人的臉,因為女人臉上戴著一副大大的遮陽眼鏡,即便是這樣,我也能看出這個女人很漂亮。先不談她那遮陽鏡下露出的白皙水嫩的皮膚和精致圓潤的下巴,就她那胸前撐開的小西裝,以及那筆直修長的白色西裝褲,就非常的漂亮。
我從未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長得好,穿的更好!她身上有一股非常獨特的氣質(zhì),很特別。
我能看出這個女人也沒有絲毫的倦意,跟我一樣,一直看著窗外,還經(jīng)常撓頭發(fā)。她似乎有什么煩心的事情。
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女人看向了我,沖我微微笑了笑。
我也禮貌性地笑了笑。
“看得出來,她是個好人!”
我心中想到。能讓我有如此判斷的是,不是因為女人對我笑了,而是因為女人愿意跟我坐在一起。
我自己什么德性,我自己很清楚。我上車之后,每個人都對我避而遠之,看著我時,都會帶著一副嫌棄的表情。只有這個女人,愿意跟我坐一起。
想了想,我輕聲地開了口:“姐姐,我想跟你打聽個人,可以嗎?”
“姐姐?”
女人愣了下,看向了我??戳似?,女人輕聲地道:“打聽誰?”
“打,打,打劫?。。。。 ?br/> 回答女人的,不是我,而是來自前面的男人。
緊接著,幾個男人從車椅上竄了起來,快速地把準備好的黑絲襪套在了頭上,快速地從破舊的手提包里取出了一把把砍刀。
“......”
眾人看著,傻傻地看著,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
“打劫了!打劫了!??!......”
“我的媽呀!打,打,打劫了?。。 ?br/> 當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尖叫聲四起。
我身旁的女人也看向了前方,看到明晃晃的砍刀就她的眼前,也頓時慌了。
我看著,微微皺起了眉頭。
“蘇總!蘇總!??!......”
前面的女人,慌慌張張地叫著。轉(zhuǎn)頭看向了我身旁的女人。
女人戴著黑色邊框的眼鏡,一頭黑發(fā)盤在腦后,穿著黑色的小西裝,白襯衫,精致細長的小臉蛋,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膚,鮮艷略厚的紅唇,讓看起來很清爽干練的女人多了幾分的性感。這個女人跟我身旁這個叫蘇總的女人是一起的。
我前面坐著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穿的很時尚,一件短小的吊帶配上一條短小的牛仔短褲。不白很瘦的雙腿露在外面,染了一頭的黃發(fā),食指還圖的五顏六色。